“那可不！”他颇有些得意，沾着油渍的手抚了抚胡须，“今儿这酒菜深得我心，不过找老夫办事，这报酬？”
他小眼睛亮晶晶，虞欢掏出手里早已经准备好的荷包，崔半仙掂了掂，还挺重，随喜笑颜开应了。
事成了，虞欢再回府正赶上用饭的时辰。
沈焕然也被留了下来，热热闹闹坐满，巫蛊这事担心惹了老夫人急火攻心，因此未曾透露。
老夫人只瞧着沈家嫡女太讨人喜欢的很，知书达理温柔娴静，瞅着自家孙子分明和沈小姐有些情投意合之意。
也到了议亲的年纪，看来是该寻个时候同沈夫人说上一说。
虞依昨天挨了她一巴掌，估计正在院子里头生着闷气咒骂她，虞姒和虞媃两姐妹倒是瞧不出什么端倪。
一个给虞复盛汤，一个给虞复夹菜，好不贴心关怀，倘若忘记昨夜的风凉话，怕是虞欢也要被她们两姐妹的模样欺骗。
“沈小姐今日怎有空来府上玩？”虞姒颇有些讨好，沈焕然位极丞相之女，算得上是上京有头有脸的贵女，只是不爱交际，她一直没找着机会同她交好。
现下她来了府上，自己合该好好把握机会，同她交好了，好处自然多些。
沈焕然喝了口汤，抬眸冲着她笑，纵是从前瞧见虞家这几位小姐的做派她不喜，可今日是在人家府上，她得给虞老夫人留个好印象，自然不能落了她的脸子。
“卿卿约我今日来府上有些事儿呢。”她答的巧妙，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儿家自然有说不完的新鲜事儿，旁人再问就有些不讨人喜欢的刨根问底了。
虞姒脸上笑容僵了一僵，“没成像，沈小姐同大姐姐的关系竟然这样好。”
虞媃手帕擦了擦嘴角，捂唇笑，态娇娇，道：“二姐姐这是什么话，大姐姐是谁，上京的贵女有哪个不是她费心结交的！”
她话语表面夸赞虞欢人缘好，实则暗暗贬低她曲意逢迎那些贵女们，个个伏低做小费心结交。
虞欢慢条斯理咽下一块鱼肉，鱼刺在筷子上留着，她作势呸了两声：“真是可惜了，鱼肉这样好吃，偏偏还有这样可恶的鱼刺。”
虞媃的脸色一变，虞欢这是暗指她们出自一门，可用鲜美鱼肉自比，用世人唾弃哽咽的鱼刺比她，是在说她令人厌恶。
“三妹妹这话莫不是存心折煞我？我不善交际是出了名的，交好的体己姐妹也就这三两个，个个都是实打实的投缘。”
“彼此交好，断是没有费心结交一说的。”
沈焕然也呵呵笑：“就是，三小姐这是哪儿的话，我同虞妹妹是一见如故，我这人简单，费心巴结我的人，我反倒看不上呢！”
“啪嗒”虞姒的筷子一下没拿稳，落了地，老太太正喝着汤，不冷不热斥责道：“怎的连个筷子也拿不稳，倘若上了大宴，岂不是让人平白看了笑话。”
虞姒笑的讨好，一如既往的撒娇卖乖却不甚管用，老夫人活了这些年，后宅里头摸爬滚打，人精似的人物。
哪能看不出这两姐妹的心思，倒是沈家这丫头心思通透，是个做孙媳妇的好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