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氏比候明亮小五岁,候明亮又比他们大哥小两岁,所以候氏才出生的时候,两个哥哥都对这个小家伙喜欢得不得了,处处宠着她让着她,什么都向着她。
那时候的侯府,是最幸福的时候,也是候氏最幸福的时候。待到她嫁了人,这幸福就远去了。
再见到自己哥哥,又见他如今这副模样打扮,越发神伤,哭得泣不成声。
顾水姚不料想自己这婆婆竟然哭得这么厉害,在一旁忙是劝道:“娘,舅舅回来是好事,咱们应该高兴才是。”
候氏哽咽,擦着泪点头,“是,是好事,咱们要高兴些。”
那头候明亮抬手用袖子擦着泪,倒不似候氏那般哭得狠,但手却一直抖个不停,瞧着候氏与顾水姚道:“高兴高兴,我也高兴....这次回来看见你们都过得不错,我高兴啊!”
两人说着高兴,但还是忍不住抹了阵眼泪,门口婢女便端来了饭菜。
顾水姚笑道:“舅舅来也累了,先吃点饭菜,我这去瞧瞧房间布置好没。”
候明亮点点头,无不感叹道:“你这孩子太客气了,肃儿当真是去娶了个能干的媳妇啊!”
顾水姚笑笑,与候氏也说了声,便领着人去瞧瞧房间还缺什么。
她方是离开,候明亮便问道候氏:“来了这么久,怎么没见肃儿?”
候氏吸了吸鼻子,挥退了下人,这才开口,长长叹了口气,“肃儿方是才走没几日,若是他知道你来了,定是极欢喜的。”
“他不在?那什么时候回来?”候明亮道。
候氏摇头,神色又沉了下来,“也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但是二哥,大哥和父亲他们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候明亮叹了口气,静静吃了几口饭菜,不免又难受起来。
候氏见他不语,心头一沉,紧紧盯着他追问道:“二哥,家里是不是出事了?你快告诉我,家里是不是出了事?”
候明亮放了碗筷,心上如压了一块石头那般地难受,顿了许久,他才缓缓抬起头来看向候氏,哑着声道:“是,家里出事了。”
候氏一听,如遭雷劈,脸色瞬间惨白了下来。
候明亮盯着她的眼睛,虽然不忍,但还是继续又道:“小妹,你且听我说不要激动,也不要太难过。我们也都不再是以前没长大的时候,都已经老大不小的,生死离别应该看得淡些。”
候氏深深吸了口气,眼泪又流了下来,“二哥,你是说父亲和大哥....”
候明亮咬着唇点了点头,眼里悲愤交加,紧握了拳头。
候氏见状,一口气上不来,毫无预兆翻眼晕了过去,闭眼前又哭出了声:“大哥...父亲....啊!”
顾水姚方是替候明亮布置好了房间,正准备折返,忽而瞧见候氏身边的丫头跑了过来,哭着喊着道候氏晕了。
她眉头紧拢,急忙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那丫头摇头道自己也不知,眼巴巴地瞧着顾水姚,全然已经六神无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