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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八章 猛毒难解(1 / 2)

“师弟…师兄来看你了…”王隶伏在木箱前,尽量平复着心绪,神色却是依旧凝重不已。只可惜那被‘折’好装在箱子里的秦翼,此刻已是什么也听不见了。而已感知到箱子外来了人的他胡乱抖动着…

几天前的他,能一脚将师兄踢飞十余丈外远,能将师兄也败于手下。

而这时的他,竟羸弱到连只小木箱子…都顶不开!

“‘剧毒式’的招式我也会,我还会‘五毒邪功’。不妨便让我试试,能否为你解去壬大人的毒吧!”

王隶心里思虑着,登时便摸上去、将师弟翻回了正面来。十指间运足功力后,登时便直接刺下去——‘嗞!’十指这时只能从一排排肋骨间的缝隙穿过,甚至能直接将那身子刺穿…

十指刺在师弟身子里,王隶用尽了自己掌握的所有方法、全部招式,但凡能有一丝丝解毒能力的,他全都试了个遍!

而蜷缩在木箱里的秦翼饱受着摧残,这样与死了无异的感受、却偏偏将他卡在鬼门关前的最后半步上,让他继续承受生的痛苦。

这一两天来,他其实想过自杀…可怕的是,他连咬断舌头的力气也使不出。况且牙齿也已落光,连自尽也做不到了。

在木箱前,王隶一次次地尝试为师弟解毒、试了有一刻钟之久。

然而更可怕的是…完全,无所效济!

最后一次将十指拔出后,王隶失望地朝后坐了下来、靠在了身后的行李箱上。早已浑身大汗淋漓、此刻正连喘大气的他,却只有无奈长叹了一句:“果然是我王家的…独门…血毒,只有壬大人…只有三叔能替师弟解了。”

“看来…只有去找到爷爷,先满足壬大人再说了。”

靠在行李箱前坐了许久,师弟的箱盖还开着。

而王隶神情空洞地、不知在思考着些什么事,也不知过了多久,王隶连壬大人交代的收拾行李的事也忘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响起在了他脑海——是师弟的声音!

“师兄…是你在旁边吗?”

“师弟!”

惊醒了的王隶欣喜若狂,一听便知是师弟的传音入密之术。没想在壬大人如此多般剧毒折磨下,竟还留了‘传音’这一后路。王隶当即也运功,对着面前木箱里瘦骨如柴的秦翼传音了回去:“师弟,是我、是我。我就在这,我刚想替你解毒,可壬大人的这…”

“我知道…师兄,师兄,你不必、不必替我如此浪费心力。我不想…不想再经受这样的痛苦,我受不了了,我想死,我真的想…想死…”即便是传音,师弟的声音听起来也虚弱无比。

“求你…求求你,杀了我吧,只需一掌…你的一掌…”

“师弟,你在说什么?”

王隶传音回去着、却是自己都说不下去了,“我怎可能…怎能…”

杀了师弟?他王隶哪可能下得去手呢?

“你不忍心…是吗,师兄,我知道你…我不想等那壬子龙了,我等不了了。我也没…再没这个力气了,你快杀了我吧,师兄。”秦翼断断续续地传音着道,“你得想,你杀了我是在帮我…帮我脱离苦海,你就能下…”

“师弟,人死不能复生。纵然…有千万分痛苦,可若是都承受不下来…若是草草便放弃、了结了自己,哪…哪还可能成功呢?”

王隶艰难地解释下去,“再说,你们都已经历了这么多了。连秦大哥都未放弃,他还在等着你。秦家那么多前辈…师弟你现在下去了,又有何颜面去见他们呢?你杀出剑林城万里追敌来到金佛国,却客死他乡,你又会安心吗?——你…”

“你不想帮我…就不必多说了,师兄…”

“我…”

“你走吧,先帮我…把箱子也盖上。然后去找你壬大人,找你…爷爷王伊宁去吧。你们王家的,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都是…盘在一棵树上的毒蛇。你们就是…毒蛇!连死…也不让我死,只想折磨我,那个王伊宁是这么想的,你这么想…我也理解,我…”

‘砰!’

听到这,王隶则默默地将箱子盖上了。

感受到了以后,秦翼也没再多说了,登时便无声了…在箱子里虽仍有如‘万蚁噬身’一般痛楚,但至少较比刚才、也已安分了许多。

“师弟…不看王家秦家的身份,我只当你是燕峦山少林寺…我的净能师弟。无论如何,我是想帮你的。可你…误会了我。”王隶心底思虑着、遂摇了摇头,失望地从箱前坐了起来。

一望仓库的高窗,此时依然深夜、虽然不知时辰。

“罢了,我也该收拾行李了。”遂是,王隶便离开了师弟的木箱,去往了仓库内的其它位置,找寻起他们的行李来。

……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

都城纽德里皇宫庄园、国主寝宫当中,披着洁白的丝绸袍子、头发披散了下来的国主‘阿拜贡’,此刻正斜躺在床枕边、借着一盏油灯微弱的火光,手捧着一部韦编三绝、发黄的旧书,认真的阅读着。

此时夜里,皇宫中万籁俱寂,只因是冬季、安静得连蝉鸣也没有一丝。

然而就在这四下沉寂之中——

“噗!——”

随着嗓中一道不适感涌上、阿拜贡内力暴增,紧接便只见其双目布满血丝、浮赤猛睁,而后更是一道重响、直接爆吐出了一大滩紫黑色,还掺些黄色的诡异血液来。

双臂、肩前直到额上都青筋暴突,阿拜贡只觉自身气息减弱了有七八成。

而再拿起书本时,两页皆已沾满了那一大滩的血液。

满满覆盖在字句上,让他是没法读书了。

“呵呵…后遗吗…”阿拜贡自嘲着,遂只有一边放下书本、一边抹去了嘴角边的血渍,随即掀开毯子、艰难地下了床,一转头‘呼!’吹熄了油灯。而后抚住胸口,阿拜贡忙开始探查起来。

“奇怪…这是…这是什么病…”

连连呼着大气,阿拜贡神色凝重着、却是感知到了体内,那一股从未感知过的诡异气息、正连连游窜着,随着他一丝一丝地动气,将他的血、气、真元、内力,一点又一滴的蚕食着!

这已不再像是普通病症,而是…一种剧毒!

“完了…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