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之前曾经卜卦，说大小姐此世并不是因为所为祸福才来，更不为肤浅的财富，而且为了报仇，你说这卦文当真无趣，一看就是假的，江湖骗子罢了。”
柳碧落脸色一僵，虽然她心里很清晰严暮云说出这句话完全是无意的，全都是自己这个听者多心。
“人活一辈子总要有个理由，但是仔细想想，也不一定非要为了什么大事，可能就是会因为某些在别人眼里微不足道的小事，肯定自己心中想要多活些的念头。”
严暮云闻言若有所思地接着说道：“妾身觉得这句话还是有些道理，真猜不到，柳小姐前世究竟是有情债还是家仇，居然有想要捣散相府的打算。”
柳碧落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猛的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盯着严暮云隐含笑意的那双眼睛，觉得这根本就不是玩笑，是明晃晃的威胁。
“是妾身话多了，柳小姐可别被吓到，妾身丹丹只是想跟您议论一下，您跟相府的命数，可以说是捆绑，更可以说是密不可分，所以妾身也就只是想要贪一份家产，现在我想再问一次，柳小姐可否有意愿跟妾身合作？”
严暮云的眼神让柳碧落有些烦躁，根本没有心情继续坐在这里。
如果是知行，她大概无需多加思索就会同意跟严暮云联手，将这偌大的相府分一杯羹。
虽然现在心中仍有恨意，不过她早已经没有从前如此在乎了。
“婚期将至，我实在没有心思干涉这些事情，所以严夫人的好意我只能心领了。”
柳碧落站起身，放下手里还剩下一半的茶盏。
“况且这原本就不是什么难办的事情，柳丞相心里迫切求子，母凭子贵四字足以。”
严暮云闻言一愣，但是也没有再继续阻拦，任由柳碧落离开这里，仰头把自己杯中的茶一饮而尽，却没有尝出什么味道。
“那严夫人还真是奇怪。”
莺儿忍不住回头偷看一眼。
“心思不是一般的深。”
在这方面，红樱比莺儿看得清楚的多，忍不住插了一句。
“我倒是挺好奇她会怎么做。”
柳碧落扬了扬嘴角，仔细想想，其实她拒绝严暮云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严暮云现在看起来虽然是需要别人帮助一把才能吞下丞相府，但是实际上都是假象，她只是希望有人能帮自己省点力气。
换句话说，就是她需要一把刀。
倘若哪日同谋成事，她就不一定是未收鞘的刀子了，极有可能会变成断刃的匕首。
到了公孙夫人院子门口，柳碧落才停顿下脚步，侧耳听着院子里是否有什么声响。
毕竟还要确认一下院子里究竟该贴红纸还是扯白布。
“道长怎会如此慌张？”
祈昊墨手里的檀香，燃烧的很慢，他就直接缓慢的上香，和坛平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