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骅握紧拳头,咬着牙不说话。
而后,钟迢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郑微微的脑袋。
“微微,爸不在了,以后要听师兄的话知道吗?”
“不要爸……你不要离开微微……微微没有了爸妈,只剩下你跟师兄了,求你,求你不要离开。”
郑微微哭着抓住她养父的手,拼命的摇头。
钟迢慈爱的为她擦去眼泪,他也舍不得啊,他舍不得就这样的离开,他还有一件事没有完成。
但是他已经没有时间了。
就这样,他带着遗憾闭上了眼睛。
郑微微死死的抓着那只冰冷的手摇晃着哭喊:“爸!不要离开微微!爸!爸……”
“师父!”
谭骅回过神来,知道已经于事无补,重重的跪在地上,忍着泪水低着头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看着躺在**已无声息的白发男人,谭骅不忍心的撇过头去,强忍着不让自己流泪。
而郑微微留着泪水,小心翼翼的给她养父整理仪容。
许久,谭骅对郑微微道:“微微,你先陪着师父,我去完成师父的第一个交代再回来跟你一起为师父下葬。”
郑微微红着眼点头。
谭骅拿起旁边放着的黑色盒子,看了一眼**的师父,转身离开。
瀑布旅游区附近山顶,朱秀秀看着时间,脸色越发的阴冷。
子时,还有五分钟就过去了,那个男人竟然还没有出现。
她被骗了!
该死的人类!
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她转过身去看,只见是那个男人的徒弟,再看到他手中拿着的盒子,不由的脸色好了一些。
不过,她还是好奇的问了一句:“怎么是你?你师父呢?”
谭骅没有回答的她的话,只是将盒子递给她说道:“我师父不会来了,这是你要的。”
他知道盒子里的是什么,他强忍着想抢回来的冲动,但是那是师父交代他的事,他不敢不从。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盒子被朱秀秀拿去,然后转身离开。
他还要赶回去给师父下葬。
朱秀秀拿着盒子,看着离去的背影,心下疑惑。
为何她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悲凉的气息?难道是那个男人出事了?
这想法也只是一瞬间,很快就抛之脑后了,看着盒子,她终于露出开心的笑容,赶紧拿着盒子回去给她夫君。
谭骅从山顶下来,就往附近的城镇而去,大半夜的城镇上的店铺基本上都关了,但是有一间没有关。
那就是棺材铺。
棺材铺一般都是开到半夜的,正好让他赶上了。
棺材铺有几副现成的棺材,他挑了最好的那一副,然后买了一大推香和金元宝之类的东西放在棺材里,给了老板钱,直接扛走。
然后匆匆忙忙的赶回深山老林的竹屋,师父的仪容已经让微微整理完毕了,接下来就是下葬了。
将香那些拿了出来,轻轻的将他师父的遗体放进棺材里。
郑微微红着眼递给了他一条白布条,他接过,往头上一绑。
如今。
只能简简单单的送师父一程了。
他沉默的将棺材盖盖上,然后扛了起来,对郑微微说:“微微,走吧。”
“好。”
郑微微点头,拿起地上的一大袋香烛,跟上她师兄的脚步。
两人一路走到深山老林的最高深山顶处。
谭骅将棺材放下,从收纳袋中拿出法器,狠狠的往地上劈了几下,劈出能容纳棺材的坑。
然后将棺材放了下去,法器被他扔了,他跪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捧着泥土往棺材盖上扔。
这一刻,他终于忍不住流了泪。
师父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他明明已经很控制自己不让自己流泪,可是,他忍不住了。
对不起师父,徒儿又违背了你的规定。
郑微微也上前去帮忙,眼泪止不住的流,最后,大哭了出来。
最后一层泥土被谭骅按实了,拉着郑微微站了起来,看着被他们兄妹俩弄出来的小山丘,心中悲痛欲绝。
谭骅走去捡起地上的一块木板,拿出匕首开始刻字。
郑微微则将香烛和金元宝等的东西分类出来,等师兄把墓碑弄好,他们就可以拜别养父了。
木制墓碑前,谭骅点着香烛,郑微微跪在墓碑旁烧起了金元宝等东西。
眼泪,又开始止不住的流。
谭骅看着墓碑上的字,拿着香烛跪拜了三下,然后将香烛插在墓碑前。
他看着墓碑,哽咽的说:“师父,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微微的,你安心的走吧,来世,我还要做你的徒弟。”
他坚强的将眼泪抹掉。
他不能哭,他已经违背了师父的规定一次,不能再违背了,要是被师父看到,会笑话他的。
所以他不能哭,就算再伤心难过,也不能轻易流泪。
“爸!”
郑微微看着墓碑,哭的更加伤心了。
这一夜,注定是悲伤之夜。
于此同时。
正在睡梦中的小乔忽然额头冒冷汗,整个人好像陷入了梦魇一样。
突然。
“不!”
小乔被吓醒,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