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没什么反应。
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接着便没有了下文。
他记得，她也和周倾棠说过有关于前世的事情。
她的前世，倒是有些过分丰富了些。
姜晏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周行止这么波澜不惊，再者前世这般的说法，实在太过于玄乎，说出来也不会有几个人相信。
所以她也并不在意周行止的冷淡，自顾自一面吃着花生一面说道：“我前世做了皇后，之后因为种种原因，我的家族被我连累，遭受了株连九族的悲惨命运。我本来呢，也应该被株的，但是，被王爷您救了下来。”
她的语气忽然阴郁，沉重又饱含着无奈。
周行止闻言只觉得好笑。他哂笑道：“那我是怎么救下你的？”
不知不觉中，他在姜晏面前已不自称本王，而是称“我”。
“以命换命。你用你的命，换了我的命。”
姜晏答得很快，语调也愈发低沉。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痛苦的事情，素日里澄澈的眸子此时此刻竟然尽数被悲戚淹没。
然而周行止没有注意到她眼里的情绪。他听完姜晏说的话，不单单只是觉得好笑，更觉得荒谬。
以命换命这种事情，真的会有人做么？
他不禁讥诮：“我前世与你关系很亲密？”
姜晏抬头，苦笑着道：“没有。只能……只能说是认识。”
但的确没有到相熟悉的亲密关系。
“既然只是认识，那么我为什么要替你去死？这样的做法，很蠢。人没有理由会为了一个不熟悉的人付出生命。”
“是啊。”
就是因为这样，才愈发想不通前世的周行止究竟是为了什么会替她送死。
无数次，她无数次在夜里回想前世的点点滴滴，竟然完全捕捉不到一丝一毫有关于周行止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