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许志国的那番话根本没有多大的可信程度。既是京城派来的人,不论是哪一号人物,都间接象征着皇威。若是来的是哪位皇子重臣,只怕是无论如何隐藏罪行都会被兜得干干净净。
纵使不甚理解多年未曾有京中之人前来的仙乐镇为何今年临近新春之际突然的来了京中人士,但余光华明白马虎不得。
他是站在许志国这一方的,但现下却并非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如此这般,那门新春过后的亲事他也需得谨慎些了。
毕竟谁也猜不准许家能否成功躲过一劫。
他不能害了余蘅月一生。
“主子,还需要使计挑拨么?”
许志国二人渐行渐远,身影逐渐融进了夜色。然而书房的房顶之上不知何时悄然现出了两道人影,俱是穿着深黑衣衫。
问话的正是高灵均。
站在他身侧的是南靖王爷,较之高灵均,周行止罩了件斗篷,斗篷之上镶着的柔软狐毛裹着那张稍显苍白的面颊。
方才许志国与余光华的对话一字不漏地进了他们二人的耳里。
深夜的冬风比白日里更凉更刺骨,周行止微微抬眸。
月色似乎分外偏爱这位瞧起来病弱的王爷,温柔地拥着他。一瞬,仿若月下仙人一般叫人移不开眼。
高灵均忍不住心中咂舌。
却忽而听见南靖王爷语气平淡如水,不紧不慢说着。
“无需使了。”
顿了一刻,他又道:“高灵均,方才许志国是不是谈及了亲事?”
“……是。”
高灵均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噢。”然而周行止反应如常,不惊不喜,令人摸不着头脑。
周行止好似笑了一瞬:“挺好的。”
“……”
只此一句话,却莫名地叫高灵均心底发寒。
直觉告诉他,这许、余两家要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