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藏得如何了?”
已是深夜,月光凉凉,天地间唯有几道隐约的狗吠与鸟鸣。然而许府的书房却是灯火通明了近一夜。
书房装潢得煞是精细,排排古书典籍收罗得整齐详明。烛火跳跃着,点燃的熏香是味道浅淡的,闻来恰到好处,不会使人太过于昏沉。
许志国疲惫地揉揉眉心:“不管藏得是否仔细,眼下先给我想尽法子藏着,绝对不能露出破绽。”
坐在他面前的是同僚余光华,也是余蘅月的父亲。
余光华的脸色同许志国差不多,尽显疲态。他又喝了一口提神的茶,道:“这些我自然是知道的。毕竟新春过后不久便是延亮与月儿的喜事,必然出不得茬子。”
“我晓得我晓得。我这不是收到消息就立马喊你一起商量了么?”
许志国叹一口气,嘟囔着:“怎么偏生在这个时候来镇子上……”
余光华抿了唇,继而劳累地闭上了眼,亦是发出叹息。
临近新春之际,本就是张灯结彩,各家购置年货的好日头。且许、余两家喜事随着新春愈来愈近,更是比寻常人家多了些喜悦期待。
哪曾想这半路会杀出一个不知姓甚名谁的人物来仙乐镇上调查。
调查什么呢。
自然是调查仙乐镇的几大巨头,许家便是其中之一。
其实若非要论第一巨头,毋庸置疑是霄罗庄。可霄罗庄的主子素日里鲜少出面,庄内所有事宜尽数交由亲信,不单如此,那霄罗庄虽是赌坊,做生意却是干干净净的。
是以表面风雅背地里偷尽了粮油的许志国才会慌张。
而余家是因亲事遭牵连的,不然何至于深夜还在许府书房。
“哎。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半晌,许志国哀叹一声,撑起身子时略微摇晃了几下。他下意识的抓紧桌沿,稳住身形。
“你没事儿吧?”余光华瞪了双眼,蹭的站起来,担忧询问。
“……”
许志国咽了咽口水,摆手示意无事。默了半刻,他才动身:“走了走了,回去歇息吧。延亮与蘅月的亲事莫担心,一定会顺利办成的。”
“……嗯。”
余光华沉吟回答,旋即跟在许志国身后一并出了书房。
一面走着一面深思熟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