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寂静无声,响起的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唐怿洲仍旧没松手,眉头间死死的皱着,像是难过又像是愧疚。
“我很清醒,从来没有一刻我可以这么清醒,我也知道我说的每一句话,我都知道的。”
乔云戎仰头,眼角有泪滚下来。
她曾经设想过无数个画面,无数个场景来解释,可是如今场景的里的人换成了唐怿洲,他亲口宣告她的罪恶被谅解了,她成了自由之身。
这是她一直期盼的。
也是她一直所想的。
可是到了要跟前,乔云戎却在艰难又痛苦的来接受它。
她身上背景了一块巨型的石头,锁链套住她的手脚腕,她就这样日复一日的往前走,顶着这样重的石头往前爬,她无比期盼有人可以解开锁链。
可是真有人解开的时候,她最先感受到的不是自由也不是快乐,而是疼。
锁链压了她八年,每一天每一刻都给她身上带来了无法估计的伤害疤痕,所以再解开那一刻浑身都是疼的。
乔云戎的细胞里神经里,甚至骨头里,都能感受到这钻心的痛苦跟折磨。
偏偏唐怿洲拉着她,还在一遍遍提醒她这个事实:“你能原谅我吗,之前是我看错了,云戎,我知道你是清白的,爷爷的死跟你没有关系的。”
乔云戎几乎快喘不过来气,艰难的收住眼泪,挣着他的手想要离开,嗓音颤抖着几乎刹不住闸:“你,放开,我。”
唐怿洲红了眼,死死拧着眉摇头。
他也无比的清楚,如果放开了,好像就有没有回旋的余地,没有可以回头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