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怿洲拧着把手,脑袋昏昏沉沉的,嘴里也在无意识的嘟囔着:“开门啊,乔云戎。”
他腿脚发软,靠在墙壁上费劲的睁开眼想要清醒。
耳边钻进来一道细微的声响,他眼皮一跳,睁开眼看到穿着睡衣的乔云戎,她手里还捏着电话,表情平淡的看向他。
她转过身,清瘦的背影回到房间里,门还给他留着。
唐怿洲扶着门摇摇晃晃的走进去。
唯一的清醒就是把外套跟鞋拖了,赤着脚往前走了两步,脑子里应该是清醒的,但身体还迟钝的没反应过来。
乔云戎套了件针织外套,转身的时候就听到他低声开口,夹着愧疚跟歉意:“我来的晚了。”
她扭头看了他一眼。
唐怿洲一米八多的高个子,不知道是醉酒的缘故还是说其它原因,他微低着头,身板也没有平时那么挺拔,脸颊红了一片,她一仰头就能碰到他。
乔云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就轻避重的开口:“你先坐下吧,我去找找醒酒药让你吃了。”
她刚抬脚的时候手腕就被他抓住了,唐怿洲拉着她的手,还是低着头,像个犯错的人乖乖的站着,一开口就是道歉:“对不起。”
“我知道的也太晚了。”
乔云戎仿佛被惊雷劈中般半个身子都麻了,浑身上下的氧气跟着他这句话缓缓抽干,险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也听错了。
“我知道的太晚了。”他又重复一遍,接着酒意上头,篡着她的手心开始解释:“我真的都知道了,什么都明白了,云戎,是我的错,是我们唐家的错。”
“你,你都知道些什么?”
乔云戎没转身看他,眼角慢慢泛起红来,眸子里一时间涌起来五味杂陈来。
唐怿洲喉咙痛的很,憋着气缓缓把自己都知道的告诉她:“墨书离开唐氏,他是为你调查当年火灾的真相,有了消息第一时间全都告诉我了,所以我什么都知道了。”
“我知道你的不甘跟委屈,知道他们安排诬赖你,知道他们偷天换日以假乱真,知道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你没有办法,也没有人帮你,是我不好,我不应该那么意气行事的,不该不信你的话。”
“我很心疼,我也很难过,明明你都亲口告诉我了,你把什么都告诉我了,是我…是我不好,是我不听话也不懂事,误会了你这么多年。”
他越说喉咙越痛,到后面张嘴都难,抬起头看着她颤抖的背影,心中更是愧疚加重,艰难的继续跟她坦白:“他们买通了所有人来栽赃嫁祸你,在庭堂前百般羞辱你跟爷爷,你没有做错,你什么都没有…”
“唐怿洲…”
话陡然被她打断,唐怿洲停了说话,酒早就醒了大半,呆滞的看着她。
“你能确认你现在说的话是清醒的吗?”
她不敢信了,所以嗓音的字都是颤抖着的。
明明离她想要的结果只差一步了,她偏偏在这个时候以为这是场瞒天过海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