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晴你没事吧?”安宁赶紧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鹿一晴身上,扶她站了起来。
鹿一晴除了身上狼狈了一些,倒是没受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我没事,”鹿一晴勉强想笑,没笑出来,只能轻轻摇摇头,“安宁,谢谢你。”
安宁听她说没事,才放下心来:“这个陈苒仗着家里,在学校作威作福惯了。你也是,怎么不知道反抗呢?这段时间你最好还是不要一个人出来了,我记得你跟何以乐关系蛮不错的,让她陪你。”
鹿一晴叹了一声,自从出了上次的事情以后,她跟何以乐之间总是觉得莫名其妙的尴尬。
她也不好意思多去麻烦何以乐。
“没事,”鹿一晴垂着头,“我自己待一会儿就好。”说完,鹿一晴冲着安宁摆了摆手,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开学以后的大学城到处都十分热闹,只有教学楼顶的天台人迹罕至,鹿一晴实在想不出还能去哪里安静一会儿,便自己爬到教学楼顶。
刚好通向天台的大门没有锁,鹿一晴轻轻推开门,一片灰尘重重扬起又落下,呛得她红了眼眶。
这里大概很久没人来过了。
天台的台阶旁边摆放着几盆不知道被谁丢弃的花,只剩下一盆还在顽强地活着,只是叶片也开始泛黄发枯,花朵的香气早就消失殆尽,小小的花瓣在寒风中显出一副摇摇欲坠,脆弱不堪的模样。
天空略略发灰,不像往日那般蔚蓝如洗,偶尔一阵猛烈的风吹过,才能将乌云吹散一些,露出片刻的光亮蓝色。
鹿一晴走到天台的边缘,背靠栏杆坐了下来。
双手环住蜷缩起来的双膝,将头埋了进去。
后背处倚靠着的栏杆其实并不算牢固,甚至已经年久失修,一靠就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但鹿一晴却并没有生命受到威胁的恐惧,甚至会觉得如果栏杆松动,她在这坠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