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地板看了许久，卓离陌有些不知所措，莫名有些没敢抬头看她。
“你有没有听见我讲话啊？”莫雯妗鼓嘴，面上浮现了几分委屈，见他没有回应，跪坐在，沙发上微微前倾身子，伸手揪了揪他的衣摆。
“你是医生，要救死扶伤的！我要是在你这儿被疼死了，还不是你的责任？”
听不下去了，卓离陌回头，瞪了她一眼：“被枪打中，要有人查肯定也是先查你，跟我又有什么关系？而且这会儿是我下班时间了，你是生是死，与我无关。”
还真是挺绝情的哈？莫雯妗摸摸下巴，抬头看他一眼，委屈地收回目光，正打算忍着疼下了沙发穿鞋走了，面前的光照忽就是一暗。
那刚还说着生死与他无关的人，这会儿正半蹲在她面前垂着眸子认真地给她的脚上药。
他的手指节修长，骨节分明，莫雯妗看着看着，目光移向他的脸。她自己样貌上乘，目光自然也高，几乎没觉得过哪些人能称得上好看。不过面前这人，她很客观地评价，当真是皎如玉树临风前，世间公子无双。
“明日你不会还要来吧？”给她包扎好，卓离陌退回椅子上，抬眼问道。
托腮沉思，莫雯妗眨眨眼，点头说：“自然是要来的啊！”
“……你去外科或者普通的药店包扎不好吗，非要跑这么远…而且还是来精神科。”
眼睛一亮，莫雯妗没理会他后半句话，当即就问：“你怎么知道我跑了多远？！”
卓离陌扶额，莫寂深约了他中午一块吃饭，还过个十多分钟就是约好的集合的时间了，但眼下这人这样拖延着，他定是不能按时到的了。出于礼貌，他没有说什么重话，只是耐心解释道：“我只是随便猜猜，你若是休息好了，就赶紧回去吧，我中午还有点儿事。还有…下次去外科。”
说着，他抓了桌上的手机就走，看背影，竟是有些落荒而逃的心虚。
莫雯妗挑眉，穿好鞋从沙发上走下去，随意翻了翻他放在桌上的几本病历，“啧”了几声。
他的字可真是好看啊，莫雯妗眯眼。都说是字如其人，卓离陌的字是很瘦长的，工整之间带了点儿潦草，让人看起来就觉得很舒服。
*
卓离陌走得很快，直到下了楼，出了医院的大门才发现，自己还穿着医院的白色外套没有换下。
皱皱眉，他莫名就有些烦闷。
气的脸微微有些发热，被这微凉的风一吹，脸上莫名的红晕倒是消下去了些，但…
抬头看了看天，卓离陌才想起，这会儿是六月天，空中的风已是暖的了。
想起了很久之前在公园里头见过的一对男女，女孩子活泼爱笑，男孩子安静地坐在长椅上，一双眸子眨也不眨地就盯着她看。这景象，似比那画中的还美好。
他依稀记得，那女孩子似乎问了一句：“你喜不喜欢我啊？都不接我话。”
那个男生的回答他到现在都还记得清晰。
“要怎么样在你看来才算是喜欢啊？”
轻吸一口气，卓离陌抿唇，声音极轻极轻地说了这样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