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祁方才归朝,从边疆而来,瞧见自家女儿端站大堂之上,习武之人性急,“不知小女可是头回进宫冲撞了圣颜?”
“还望皇上海涵啊!”他还未站定就躬身行礼,身后虞复也担心虞欢被撺掇着做了什么事,拱手求情。
鸿德帝笑声爽朗,浑不见方才阴翳:“成了,你这女儿有大将之才,今日倒多亏了她,朕才逃过贼子刺杀。”
虞祁和虞复都稍稍松了口气,满朝宾客起身:“恭迎虞国公虞小将军得胜归来!”
鸿德帝面上喜色微微淡去,让虞祁和虞复落了座。
虞欢坐在席位上,瞅见自己父亲同兄长坚毅年轻的脸,又想到父亲死时五十大寿都还未过,兄长更是连婚都没成。
皆因她一念之差。
她眼神酸涩,拿过酒杯一饮而尽,辛辣**操喉咙流进胸腔,她直呛出了眼泪。
将酒杯放回去时她方才发觉不对,自己的酒杯同沈焕然不知何时摆在了一起。
方才自己喝的是清酒,而她们这桌不胜酒力,要的是桂花酿!
她转头,瞧见李氏一副得逞的笑容,身边沈焕然早将酒饮尽,微微讶然:“莫不是我醉了?这清酒怎的有股桂花酿的味道?”
沈夫人偏头瞅她,手中清酒下肚,望着面色粉红的沈焕然:“你大约有些醉了,莫喝了!”
李氏心中喜极,虞欢啊虞欢,这迷药你是躲过了,桃花香,看你怎么解决!
李氏原本只准备了迷药,叫她在权门众人跟前丢脸,自己再传些流言出去,虞欢的名声叫也毁的差不多了。
可这几日虞欢这丫头路数太诡异,她不得不多备条后路。
没成想,这桃花香倒是歪打正着了。
她胳膊肘捣了捣虞依,示意来时交代她的事该做了,虞依还是那副害怕的模样,手中杯盏颤颤巍巍。下一刻,直直朝着虞欢裙摆泼去。
虞欢身子一侧,连带着沈焕然也被波及。
虞依手中绢帕细细擦拭,李氏做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骂她:“你瞧瞧你,这等场面泼了你大姐姐的衣裙,当真是半点世面未曾见过。”
虞欢挑眉,这戏码实在太老套,只是不知道李氏安排了谁来污她清白。
这一时半会,深宫蝶园,她方才所做,分明是临时起意,李氏正同春桃附耳说着什么。
虞欢冷笑瞧着春桃,自己帮不帮她,可就看她今日究竟站在哪边了。
她领了李氏的命令头也不敢抬就朝外头奔去。
沈焕然也有些怒,自己平白惹了一身酒水,身上这衣裙还是蜀锦所制,名贵异常,她十分中意。
她修养当真是极好,哪怕怒从中来,面上也得温婉大气:“夫人别骂虞小姐了,左右这样的日子都带着备用衣裳,我同虞大小姐一起找个地儿换身衣衫便是了。”
她面色越发红的厉害,皮肤也开始泛粉,走路间步伐有些飘忽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