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
皇宫里大红色的灯笼高高挂起,宫女们手捧各色菜肴汤盅踏入翊坤宫大殿。
今儿是新帝登基的日子,立了原先虞家四小姐虞依为当朝皇后。
要说这虞家四小姐虞依真是大端朝最传奇的女子了。
生父是大名鼎鼎的开国将军虞祁,早在先皇在世时就被封为镇国公,为了保卫端朝疆土血染漠北。
新帝感念其恩,立了虞四小姐为后,可还有桩秘辛不足为外人道也,这虞四小姐的生母不过是区区一个小戏儿。
一张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借了女儿的光,摇身一变竟成了皇亲国戚。
反观那芳华万丈的虞家嫡女虞欢,生母是先帝亲封的南安郡主,生父虞祁最疼宠的便是这嫡长女。
可这虞大小姐偏生是生了一副好皮囊却一心只想着话本子里那些爱情。
在新帝尚未被立未太子的时候就以侧妃的名头,一顶小破花轿嫁进了三皇子府。
带着母族的兵权和钱财,跟着筹谋划策挡刀子不晓得多少年。
这风声鹤唳三子夺嫡的日子好容易熬过去,却偏偏小家子气,容不得已有身孕的沈四小姐。
一剂坐胎药下去,把自己送进了冷宫。
此时此刻,众人追捧的沈皇后却未在翊坤宫中。
阴暗潮湿的地牢,虞欢面上全无一点生气。
她还着一身白衣,身上是皮开肉绽的鞭痕,已经结了厚厚的痂,紫色的血迹把一身白衣染的肮脏不堪。
她靠在墙上,这地牢的地面似乎从她进来那一日就未曾干过,老鼠蹑手蹑脚来去,偶尔会碰到她垂落在地上的手。
令人作呕的气味冲击着虞欢麻木的神情,父亲的死讯从前线传来的时候,她正被裴元朗的亲信押进地牢。
她原以为裴元朗真心待她,她所受的那些苦不过权益之计罢了。
现下她倒是明白了,她以为的真情左不过利用二字。
“咔哒。”门被打开,虞欢抬眼,一身华服的虞依走进来,她手上拿着帕子,嫌恶的捂着鼻子,看蝼蚁一般俯视着虞欢。
“欢姐姐,这些狗奴才真是听不得人话!”虞依拿乔,给了侍卫一个耳光:“我原让他们好好伺候姐姐,没想到竟害得姐姐受这些苦!”
虞依拿着帕子拭眸,果真留了几滴清泪。
虞欢面无表情看着她惺惺作态,自己不正是被她这幅伪善的面孔欺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