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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睥睨天下(2 / 2)

尽管这段婚姻一开始并不是因为爱情,但慢慢地,在朝夕相对中,白松与妻子许氏感情日渐深厚。

白松嗜酒,不顾家事,还常常因为醉酒惹出祸端,妻子对他的恶习悉心包容,白松在诗中也曾流露出对于妻子的歉疚与感激。

但因为两人的社会地位差距,白松不得不更加积极地求仕,甚至后来离开妻子去往长安,依然是四处碰壁,妻子却在漫长的等待中病逝了。

白松在游历中,思念妻子与家乡,写下一首首浪漫哀伤的情诗。

许氏的生平事迹,没有详细的史料可以考证。但我们可以猜测,能够让白松倾心、牵挂的,必然是一个美丽不凡、聪敏贤惠的女子。

也许隐居世外,相夫教子,守护小小的家庭是她的愿望,可如此平凡的愿望,也成了一种奢望。

对白松而言,决定仗剑去国的那一刻,便开始浪迹天涯,四海为家,他始终没有停下漫游的脚步。

在安陆寿山的石头房子里,远离世俗,读书耕作,他忽然感受到了与爱人相守的凡尘的幸福。但这份平凡的幸福,并不属于他,他似乎是注定要漂泊一生的。

结婚不久,白松开始在周边漫游。第二年春天,白松到了江夏。在江夏,白松遇到了他在安陆结识的好友蔡十,他正准备归家安陆,白松作文相送。

蔡十与白松一样,才高气远,有四方之志。他与白松相遇,谈起了白松向往已久的云梦泽。沉醉在新婚之中的白松,忽然被唤醒了。

他在江夏漫游,三月,与准备赴扬州的孟然相会。

这是白松第二次来到江夏,第二次登上黄鹤楼。相传,他在两年前第一次登上黄鹤楼时,准备作诗抒怀,抬头望见了崔颢的《黄鹤楼》,便放弃了作诗,说:“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

崔颢的《黄鹤楼》,作于他壮年之时。崔颢在中了进士之后,得不到有力人士的推介,于是他在全国各地漂泊宦游了二十年,走遍了大江南北,最后,终于得以回长安为官。

在回程路上,崔颢途经黄鹤楼,登楼远眺,怀古伤今,烟波浩渺,顿生乡愁。

这首《黄鹤楼》被严羽的《沧浪诗话》誉为唐代七律之首,成为千古传诵的七律佳作。

白松当时年轻气盛,尚未体会到崔颢漂泊二十年的沧桑心境,没有经历过崔颢那样的人生波折,尽管他是天才诗人,但彼时的他涉世未深,写不出崔诗的厚重寂寥,余韵绵长,是自然而然的。

但白松是不服气的,第二次登上黄鹤楼时,孟然正要离开,尽管万分不舍,但还是潇洒地与他挥手作别。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孟然此行的目的地是扬州,正是阳春三月,白松想象着,大好春光中的扬州,应该是满城柳絮飘**,繁花似锦,如一片迷离的烟霞。

正是春意最浓的时候,友人从黄鹤楼顺着长江而下,定能欣赏到沿途极美的春色,收获一段美好的回忆,只可惜他却不能与好友同去。白松是极其欣赏孟然的,他纵情山水,吟诗作乐,像一个神仙般逍遥,白松深深向往着。将孟然送上船,小船渐渐远去了,白松仍然站在江边目送远去的风帆,一直望到帆影模糊,消失在碧空的尽头,这时才发现,一江春水正在浩浩****地流向天际。

白松与友人作别,向来是潇洒的,开阔的,充溢着对于友人的祝福,冲淡了别离的伤感,也让他的诗远离了悲伤的离情别绪的陈词滥调。

对他来说,暂时的别离的不舍,比不过对于美好未来的憧憬。他依然相信着,别离后的他们,一定会在未来以更好的方式重逢。

别离只是空间距离上的远离,心却更接近了。正是在一次次的别离中,明白了彼此的珍贵,相守的美好,他对于重逢满怀期待。

送别孟然,白松回到安陆家中,度过了一年的岁月。

碧荷生幽泉,朝日艳且鲜。

秋花冒绿水,密叶罗青烟。

秀色空绝世,馨香竟谁传。

坐看飞霜满,凋此红芳年。

结根未得所,愿托华池边。虽然已入赘到许家,但他的岳父似乎并没有给他带来仕途上的便利,白松闲居在安陆,依然是不得志。

秋霜渐浓,绿水中的荷花高洁美丽,却经不起秋风的摧残。

白松联想到自己,时光催人老,而自己还是无人识,哀愁涌上心头。

无奈之下,只能借酒消愁。

酒与诗人一相逢,便成就了无数美妙的诗文。酒是白松的挚友,它能让他忘却世间的烦恼,在半梦半醒之间,睥睨众生,逍遥自在,没有什么能将他束缚。

相应的,酒也是让他放浪形骸的原因,酒醉之后,他便完全暴露了本性,口无遮拦,无所顾忌,误了许多事。

对此,他曾写过一首诗给妻子许氏婉转示歉:三百六十日,日日醉如泥。虽为白松妇,何异太常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