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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因果,循环不失(1 / 2)

十几岁的时候,她认为爱就是两个人无话不谈,甜言蜜语,是海誓山盟,是哄女人开心的一句“我爱你”,成了梁允温后,她也曾寄希望于梁寰,但他们之间的感情,连亲情都算不上,是提防又利用,是暗无天日的猜度。

她曾经拥有很多,但每一个都是加注在沈允温这个身份上的,至于她自己,没人关心。

雨松青翻来覆去想了想,她与李炽也不是没有隐瞒,也不是没有龃龉,李炽也从未跟她表达过对她的感情,他是一个沉毅寡言的人,做了十分只会说一分。他肩上的责任,重若泰山。

可是却愿意为了她,不惜拿千军万马的性命来换她一人的命。

她何德何能?

“云谷塞守不住。”

冷不丁的,他握着她的手,似是猜出了她的愧疚,柔柔道:“调度过河的北伐军有限,区区几万人,虽能强攻云谷塞,但若兀凉主力部队赶来,最多坚持三天。”

“那你为何?”

为何会强攻云谷塞?

“因为你在兀凉。”

因为她在古兰朵手里,因为古兰朵想利用云谷塞做局,因为他没有任何选择。

巴图已经老了,但他膝下两个儿子都将成为草原里角逐的王者,乌苏尔尚有大阏氏替他镇守,可是古兰朵身后,形单影只。

云谷塞之战,本就是为了给乌苏尔当头一棒的猛料。

众星拱月之下成长,性格骄躁易怒,利用这一点,足以让他在兀凉各部落之间威望受到质疑。

首战就让鲁勾和云谷塞陷入困境,部落首领还会一如往常支持他上位?

“所以……这场战役,是你与古兰朵的合作,他的目的是为了打压兀凉部落对乌苏尔的支持,而你的目的……”

“是你。”

他好像哽咽了一下,捻了捻粘在她唇边的发丝,轻轻拍着后背。

“青青,对不起,我也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第一次照顾一个人,很多事情是我没有处理好。我太固执,也太独断……以后,我都和你商议,尊重你的意见。但是青青,你不要再一声不吭的离开。”

李炽一直都明白,她一直是一个敢爱敢恨,敢说敢作的人,不是后宅能被约束的妇人,也不是被人圈固的金丝雀,她有她的骄傲底气,也有她的秘密。

所以他怕,怕万一有一日她会头也不回的离开,义无反顾的要回到她原有的位子上。

不管她是谁,是梁允温,还是雨松青,他只认她一个。也不管她与前遂究竟还有什么纠葛,和梁寰……

提到这个名字,就如同在他心上开了一道口子。

他怕她在乎他。

即便是一个死人,也正是因为是一个死人,所以他没办法争。

智言的话就像是悬在他头顶的一把刀,他不信命不信神,可唯独在事关于她,他就什么就慌了。

“拉钩!”

雨松青伸出小拇指,昂头笑着,“空口无凭算什么。”

这是小孩子才玩的把戏。

李炽似叹了一口气,实在是拿她没办法,冷硬的肌肉却终于松动着笑了,温热的手指微微勾起她的。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你要是在骗我,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雨松青得意的叽叽了一下,直起身来去亲他的侧脸,然后乖顺的又回到了大氅之下倒头就睡。

……

……

古兰朵联合李炽合作的这一场反间计的确奏效。

即便云谷塞破城后又被乌苏尔收回,但他的声望和能力都得到了质疑。从北庭出兵到循梦山仅仅一日,后方就被大燕打了个措手不及,甚至于鲁勾县都差点被一支人数不过五万的北伐军打得抱头鼠窜,毫无章法,这让很多部落首领对乌苏尔的指挥应变能力产生了质疑。

这个二殿下,虽说是大阏氏的独子,但可不时巴图的独子,在兀凉讲究能者上位的兀凉,可没有嫡长子继承制。且格尔苏在这几次战役中都大败,也为从前支持大阏氏的部落摇摇欲坠。

古兰朵这一招兵不血刃,虽说是阴狠了些,但也为自己再度重掌兵权和收拢人心上谋取了最大的利益。

而李炽的这一次退兵,也不是全无收获。

云谷塞近乎一半的粮草和军械都被他带走,至少在之后的几个月之内,给深入草原后继无力的大燕北伐军狠狠的加了一次血。

可以说,这场战役除了乌苏尔被人算计的体无完肤之外,双方都是共赢。

算计人心,李炽简直就是天赋异禀。

鲁勾城外不足五十里,就是大燕北伐军总营。

营内战旗飘飘,守卫站岗的将士全部都是清一色的玄甲军,当所有人步入安顿之后,整座大营能做到鸦雀无声。

这才是北伐军真真正正的令行禁止。

比起容边略微散漫的军纪而言,此处的将士绝对几乎都是精英之中的精英。

回营用了两日的路程,她也在李炽怀中昏睡了两日,这些日子,她与古兰朵斡旋,跟赵云成斗法,表面上风轻云淡,实则没有一日睡个安稳觉。如今到了李炽的地盘上,她这颗悬挂了很久的心才放下来,躺在僵硬简陋的木板**,盖着他的被子,就像是搁浅的鱼儿回到了水中,无比踏实。

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一日一夜。

李炽一身战甲未退,悄声走近帐营内侧的床榻上,立在她身边几步距离时,又回身将自己的手用炉火烤热,才踱步走近。

他默默看着她,白皙安静的小脸,琼鼻樱唇,侧身窝在被褥里,很乖巧,也恨惹人怜爱。

但他深知,她也只是看着乖。

分开的近一个月,没有他在身边的一个月,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得知她被前遂插入兀凉的人劫走,得知她差点被兀凉士兵侵犯,即便是以杀止杀也不能消磨他的怒意。

想起这些事情,李炽就忍不住想起探子的密报,那一夜,她被古兰朵抱回营帐的那个夜晚……

李炽紧蹙着眉,眸中弥漫着沉沉的郁气。

古兰朵为人,他虽不能说十分知晓,但应该不会胡来,可没有那个男人不会介意。

“哎。”

榻上的人叹了一口气,李炽苦笑一声,袖口就被她拽住。

“怎生还叹气了?”

“梦见一只呆狐狸,明明一肚子坏水,却非要故作深沉,欲言又止。”牵着他的袖口让他坐在床榻边,雨松青顺势盘踞在他的身侧,歪着头直视他的眼睛,“我刚要问他为什么不高兴,就看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