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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针收费,亲我也收费(1 / 2)

说毫无怨言那是假的。

一枚棋子,谁用,谁觉得好用,从来不会在乎她的感受。

一发妻身亡不足月余便要另娶他人的男人。

一个心有所属却不得不与他人为妾的女人。

他们都可怜。

五十步笑百步。

李雁如看着他锋利的眼神,喉咙发紧,可她嫁给他,不是为了做一个怨侣。

收起郡主的架子,强忍着低眉顺眼,“将军今日可要在此歇息?”

“想多了。”

封疆脑子涨的痛,理智还是在线,这个女人娶回家,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你若安守本分,我也不为难你。”

挂在腰带上的腰牌倏而落下,“碰——”一声,砸在地上,滚到床橼,他正预备捡起,李雁如却抢先一步从地上拾起,拿着绣帕擦拭。

“给。”

指甲在烛火中泛着莹光,令牌上的水渍被擦洗干净,封疆微愣,然后一把将其拿走。

这是调令京畿军的令牌。

他眸中警惕,立刻揣入怀中。

只冷冷道:“后日进宫,你自己去。”

屋外狂风骤雨刮落屋檐青瓦,他只身往外走去,毫不回头。

“郡主。”

外面风雨大作,风声簌簌,屋内却安静得令人窒息。

婢女担忧的看着她。

她们郡主金枝玉叶,忍辱负重嫁入封家,居然还要受此待遇!

李雁如没说话,垂眸看着手上的绢帕,将绢帕移走,一张凸显着令牌形状的桑皮纸悄然映入眼帘。

那令牌滚落的速度太快,她来不及仔细刻磨,情急之下顺手将手边的纸张捏住打湿一点水,假意擦洗。

小心翼翼取出这张纸,她递给婢女,“今夜,就派人交给父王。”

……

……

这段时间,燕都暴雨如注。

一连下了好几日的骤雨,进出燕都的人马叫苦不迭。

泥浆滚着车轴,行动缓慢不说,但凡是出入燕都的马车都要报备,一番搜查下来,堵在城门的人已经下饺子般聚集。

“藩王们要入京了。”

程疏疑感叹一声,心里还是有几分担心,“燕都又要不太平了。”

“舅父这话说的,”雨松青微微一笑,“这段时间天天不太平。”

“你还知道。”

程疏疑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身边的那人,就是第一个潜伏的病灶。”

自家的姑娘,总希望她能嫁给一个安安稳稳过一辈子而不是整日里提心吊胆,刀尖舔血的人家。

纵使李炽一手遮天,可他身后太过单薄,日后樯倾楫摧,注定灰飞烟灭。

他嘴皮子磨了好几日,可还是未曾撼动她一丝,程疏疑觉得这姑娘真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你不后悔?”

雨松青摇摇头,“不后悔。”

不会有人如他一般,洪水倾灌逆行而来;不会有人明知两国龃龉敏感,还会为她背负着几乎会身败名裂的威胁;不会有人如同大山般永远站在她身后,无论她做何事都不干预和置喙。

程疏疑叹息,马车慢慢走到亭外,距离燕都已经三十公里。

舅侄俩说了好一会儿话,可还是要到分别的时刻。

程家事如牛毛,离不开他,能见一面松青,便是意外之喜。

“你务必记着,事事不能出头,不能逞强,真有什么拿不住的,写信跟我说知道吗?”

所幸韶州距离燕都并不远,若真的要赶去韶州,也不过几日路途的功夫。

走下马车,她在亭外看着远去的身影,有过一丝失神。

亲缘血脉,骨肉至亲,她总会被这般厚重的感情感动。

站了小半会儿,直到放眼望去再也见不到那辆马车,头顶的烈日窜出了云层,热浪滚滚来袭。

阿琅牵着两匹马刚走来,迎面便走来一辆熟悉的马车。

黑漆沉香木,雍容尊华,足足纳的下四五人同行,两匹高大的骏马套绳而牵,“呼呼”吹着热气。

“这是东宫的马车。”

阿琅警惕的将她护在身后,“姑娘,我们还是先走吧。”

“好。”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实在不想跟东宫有什么交集。

“雨姑娘!”

吕风从马车上探身而下,眼疾手快的将她拦住。

“姑娘这是要回城?”

“是。”

“不是!”

阿琅与她异口异声,她马上改口。

“不是!”

“是!”

这……吕风疑惑地盯着两人,“这到底是回还是不回去?”

她要回去,可是她不想跟李继一起回去!

雨松青“嗯”了一声,立刻道:“阿炽回来接我,我在这儿等一会就行。”

吕风蹙眉,拂尘往后一靠,尖着嗓音,“大都督……今晨便奉命去了京畿军。”

“我在这儿看一会儿风景。”

烈日炎炎,热气滚滚,有什么风景可看?

吕风也不恼,仍旧言笑晏晏,“殿下让我请姑娘过去,反正也是多个人的事儿。”

她不愿意!

可看着马车旁立着的铁面铠甲的几个御林军,她咽了咽气。

这哪里是邀请,分别是威胁。

踏上马车门槛,她忽而后悔,刚想说她还有事儿不回去,转身要跳下车的时候,一双白皙干净的手臂直接圈上了她的腰,一把将她带了进去。

马车内外,简直是两个世界。

寒冰泛着凉意,连带着她觉察着腰间的的手臂,也如玉般冰冷。

她连忙往后退,马车却倏而启动,半丝后悔的时机都不留给她。

她整理腰带,有点烦。

阴魂不散!

“雨姑娘真是贵客,孤的内侍都请不来你。”

或许是他此生第一次被人推辞,这话夹杂着几分讥讽和冷意。

雨松青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出门真的要看黄历。

她裂开嘴,赧然一笑,“不敢……民女的身份,不敢与殿下共乘。”

这双晶亮的眸子狡黠灵动,看着他实在是想纳为己有。

嘴唇微微**,李继见她额上滚出的汗珠,扔了一块绢帕过去,“擦擦。”

擦着汗,雨松青像是屁股上长了刺,坐不安稳。

李继静静地盯着她的脸,修长的手指在膝间轻点,面上仍然挂着他温顿的笑意,“不知雨姑娘今日出城是为何?”

“送一位故人。”

“不是谁何故人?”

“殿下。”

雨松青不悦地蹙起眉头,“这是我的隐私。”

“隐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