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视她如命(1 / 2)

急切的制止云程疏疑的话,他没有马上接上去,沉默了好一会儿,那声音像是夹杂着几分薄怒,又利,又冷,复杂难辨,“青青从不曾见不得人,在昭谏这里,她是无价珍宝,容不得任何人诋毁。”

他眸中是不可置疑的执着,程疏疑摇头,“痴儿。”

“若有一日,太子发觉,你能护住她?”

“当然。”

他断言,“程大人大可放心。”

莫说只是太子,即便是成华帝醒来,他也不会让半分。

把自己的女人拱手让人,他自诩,没这么大的心胸。

程疏疑还是不能容忍两人未婚先同居的现状,他思索半日,跟李炽斟酌,“松青毕竟是大姑娘,她与你同处一室毕竟不好,我想把她带回程家,她的外祖父母还未见过她。”

李炽半分未不会动容,“今日我让程大人来这里,不是为了让您将青青从我身边带走的。”

十多年不见面都过去了,这段时间就等不得吗?

雨松青悄悄立在花园深处,静静地听他们二人交谈,忽而嗤笑,她莫名其妙觉得李炽像是女儿要被亲生父母领走的养父母,生怕自己的孩子被别人拐走。

程疏疑不想这人竟然软硬不吃,气的吹胡子瞪眼,“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娶她?”

娶?

这个问题到目前为止两人都未提过。

忙得不可开交,她有什么精力和时间去考虑自己要不要结婚的事情?

李炽温顿片刻,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婚姻大事,不可戏言。

雨松青脸颊一阵烫热,攥紧了衣袖。

他是个传统的男人,除了情不自禁的亲昵之外,其实他很老实,不曾动过她半分,也不曾与她同床共枕,更多的时候,是自己在勾他。

舅父这般逼他……

她心软,打着灯笼从院子内走出来。

“冷着一桌子菜,你们俩原来在这儿。”

沐浴洗漱后,她换上淡绿色的襦裙,如同出水芙蓉般清丽可人,一头鸦青婉儿垂下一缕,峨黛星眉,灵动无比。

初次见她着女装,程疏疑恍若见到幼妹。

继承了母亲几分温婉的容貌,又有沈家女独特的傲气,很容易抓住人的视线。

她在李炽旁边坐下来,“舅父莫不是在欺负阿炽?”

“说什么呢!”

程疏疑立刻反驳,但看着眼前并坐的两人一静一动,一锋利一温婉,浑然若天成。

不可否认,这的确是对璧人。

当年看到沈琼和幼妹的时候,他也曾发出过这样的感叹。

不过沈琼眸中没有那几分孤寂阴恻,而幼妹眸中也没有松青眸中的坚韧。

其实他同意与否,其实都不会影响他们。

想通了这一点,程疏疑放下心头的石头,他只郑重的跟李炽嘱咐,“你做任何事都要忘了,我们松青身后还有程家。”

程家,永远是她的庇护伞。

这算是得到舅父的首肯。

都说娘家舅最大,李炽将她的手心扣在掌心,反复研磨。

“程大人放心,我视她如命。”

这是雨松青第一次在他嘴中听到这般直白的告白。

一股热流在心头窜过,雨松青反手捏紧了他的掌心,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我也是。

……

……

齐氏被休弃入狱几乎震动了整个燕都贵族圈。

这鑫国公府当真是撞了邪?

好端端的,国公爷非要嘴皮子犯贱被贬斥,沈二公子当街裸奔,如今这国公夫人居然因为杀人入狱?

她杀了谁?

无人知晓。

只知道沈家族长亲手写下休妻书,沈傲签字,当着沈家宗堂的面与齐氏断离。

高门大院哪里还做得出这般几乎是丢人现眼的事情来?

可他家的事情就像是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越滚越深。

听说那宫中的沈良媛听说母亲被休弃,在太子寝殿外跪了一日一夜,可最后只有太子不冷不淡的一句话。

“这本是你们沈家的事情,与孤无关。”

沈遐云一头青丝垂落而下,扒着李继的衣袖,哭得梨花带雨,“可殿下总得重新派人调查究竟是我母亲为何入狱吧!就算她杀了人,也该入刑狱,而不是昭狱!”

“她到底是为何入昭狱,殿下就不好奇吗!”

为什么?

李继蓦地想起今晨李炽上得那一道折子。

鑫国公亲眷,当严加看管。

李炽虽说近期处事高调了几分,但他这句话说得不错。

齐氏扣上无端杀人的帽子被休弃,说明此事一定跟沈家辛秘有关,这样的人不能放回刑狱。

他宽慰沈遐云,却总是能在她娇绰的脸蛋上看出另一个人的影子,李继握住她的手腕,沉思片刻。

“雁如即将出嫁,你若将这件事情做好,孤让你做良娣。”

沈遐云散发出光彩,入东宫多年,她的位分没有一丝变化,可良媛和良娣,一字之差,却是千差万别,“殿下……”

她垂头,快速掩去忧虑,语气甚至带上了几分欣喜,“臣妾遵旨。”

可金月郡主和封疆的这场婚礼,远没有她想象的那般简单。

这封疆像是疯了一般,准她以平妻之礼入门,却不准她用花轿和礼乐。

不穿红,只穿白,不戴凤冠,只着白花,一身素服,清寡淡然。

封疆的婚礼,雨松青自然也去了。

封家预备的酒席已经坐满了宾客,席间男人们谈笑和女人们议论的声音不绝如缕,来回丫鬟奴仆络绎不绝,还是算很热闹。

毕竟是太后亲自赐下的婚约,又是太子撮合,没有人敢不给脸面不来。

她与李炽同到门口后,便去了女眷的宴席。

四处望了望,她只见着男人们围在一处喝酒,期间她还遇到了两个熟悉的面孔。

燕暮歪歪斜斜地靠在人群中,谈笑风生,而吴辞依旧文静安然,像是一幅陪衬的画儿一般,坐在他身边。

她许久未看到吴辞了。

在她升官之后,她其实应该去贺喜,可她一是忘了,二是觉得有些膈应。

吴辞,是太子的人。

这样的人在李炽身边,是何用意?

不言而喻。

席位上,命妇们已经开始寒暄。

“雨姑娘贵人事忙,这段时间也不来给我们这些老骨头号脉,我还等着你和大都督的喜酒呢!”有夫人恭维热络的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