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查有关乌头,附子等在这三个月内的买卖时间和数目,尤其是未经炮制的生乌头和附子,若不加以提纯的情况下,这两种药能很轻易的发挥药效。”
无论是马夫,店小二,还是成衣店的老板,致命死因都是机械性窒息,但是在他们手脚都未被绑架的情况下,很难将一个成年男性勒死,况且雨松青怎么都想不通,为何他们的手指甲,脚上都没有挣扎的痕迹,若是被人下了毒麻痹了神经,那就迎刃而解。
既然被麻痹了四肢,就没办法移动和抵抗。
这个杀人凶手,倒真是样样齐全!
李炽很快理解了她的意思,立刻嘱咐燕暮下去调查,但他却并未有一丝喜悦,反而隐隐之间还有一股怒意。
雨松青奇怪的皱了皱眉头,这人又发什么神经?
雨簇藏在雨松青背后,不由自主地瞧瞧多看了李炽两眼,此人身着赤红锦衣飞鱼服,倒是器宇轩昂,丰神俊逸,就是……就是……总觉得不近人情,眼神又冷又严肃,他最怕这样的人了。
杜捕头见两人相熟的模样,又听说那日街上验尸时,与这位爷同行的就有这位雨姑娘,看样子,只有对雨敛和不能这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了,万一人家攀上高枝呢?
“过来。”
等公堂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李炽低声喊她,周围的人自然懂意思,赶紧退了出去。
雨簇被锦衣卫的人拉了出去,此刻堂内就只有李炽与她,雨松青疑惑地看向他,心中聚起了愁云,“大人又怎么了?”
李炽拍了拍自己的膝盖,安静地注视雨松青,眼眸仿若一片深沉的大海,淹没这他一切情绪。
“你说呢?”
他从怀里拿出雨松青签署的协议,“这算什么?”
雨松青讪讪一笑,没想到他居然随身带着,但她干嘛心虚!银子一颗都没看见!
“大人不是让我爹辅助案件吗?我当时被带走时,大人也没留我。”
李炽闷声一笑,顾左而又言他“那个……徐宽进?是谁?你爹看中的后生?”
雨松青点点头,“我爹让我嫁给他。”
李炽不由自主握紧了手中的纸张,抿紧了唇,眉弓上挑,眼眸幽幽“哦?那你想嫁给他吗?”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若我拗不过我爹……”那就跑!
李炽面色不善的扭过头,“老郑本托我给你一本《青囊书》,既然你一心在婚嫁上,那边也不需要了。”
《青囊书》?
华佗的《青囊书》!
传说华佗当年为曹操看病,自料逃不过一死,在牢里面将自己平生经验所做《青囊书》传授给牢头。
为了这本书,她不知道寻了多久,李炽居然有?
雨松青忽而跳起来,“我需要!谁说我不要!”
李炽瞅了一眼她,修长的手指移到腰间的绣春刀上,缓缓站起来,走在她面前,弯下腰低声道“那本座就当你还愿意履行当时的承诺,否则,欺骗本座的下场,你可以试试。”
履行承诺?
不就是给医治他的膝盖嘛!
雨松青觉得自己上了贼船,这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治愈的,难道她要在他身上耗一辈子?
李炽贵人事忙,到也没啰嗦,雨松青领着雨簇回家的途中便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此刻阴雨绵绵,她与雨簇并肩走在小巷子里,一人手中拿着一叠枣泥糕。
这两日官府忙的团团转,雨敛和一般就在衙役休息,而林氏这两日要去给人缝补,回家都已经很晚了。
“姐,你可别跟爹娘说我去斗蛐蛐的事儿。”
雨簇不停的嘱咐,要是再给雨敛和知道这件事,他的屁股又得开花。
雨松青挑了挑眉,“只要你不再捅娄子,没人知道,那蛐蛐就那么好玩儿?”
她也不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对蛐蛐爱若珍宝,大遂皇室的宗室们,谁人不识人手一个蛐蛐?一只千金。
若不是这些酒囊饭袋给皇室拖后腿,大遂至于亡得那样早?
“不是……只是有人请我帮他们斗蛐蛐,给我佣金。”
还不错嘛这小子。
雨松青刚要说道说道,身后猛地跳出一个黑衣人影,她迅速转身,只见那人一身黑色,巨大的头蓬从头笼罩到尾,虽然阴影之下看不清他的相貌,但周身的气息令人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