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配合药浴,会更有效果。刚才老先生说的对,大人膝盖有疾,还是不要贪杯。”
“哎……”老郑叹气,感叹道“倒也不是大都督愿意喝酒,这茯苓酒也有舒缓头疼的功效。”
雨松青抬眼看他,闷闷道“大人的头也疼?”
这不是巧了吗?
她的本家就是神经外科。
“唔。”
李炽含糊一声,雨松青这才发现他右手一直撑着额头。
雨松青预留动留针在他膝盖上,从椅子上站起来,爬到躺椅上,跪坐在一旁,卷了卷袖口,拿出了剩下的银针,却没急着扎。
他本是阖眼微眯,忽然感觉额头上冰凉的手指缓缓按动,睁开眼,有一丝惊讶。
“你?”
燕暮瞧着这场面,哪里还敢看,赶紧将老郑捂住嘴拉了出去。
不得了啊!不得了!
燕暮心底八卦之火迅速燃起,心儿一跳一跳。
大都督的春天要来了!
雨松青谈判似的,端着温婉的声音,凑在他的耳边。
“爷,您看,刚我给您提的意见您考虑好了吗?”
一百两啊……一百两……她要是有这一百两就可以搬出去别居另院了。
不是说她这个家不好,就是她觉得怪怪的,爹不像爹,娘不像娘,雨禾敛偏心她,却总带着一股疏离;林氏偏心儿子,对她总是非打即骂。
一年前刚醒后,因为原主摔伤了头在**躺了半个月,除了晚上那一顿,林氏能做到一整天都不理睬她,不给她水,也不给她煎药,莫非她撑着一口恶气打起精神,她也得玩完。
她想着手里要有点闲钱,至少在外置办一间院子,开个诊所,徐徐图之。
李炽侧眸一望,说的话忘恩负义。“什么意见?”
贱人!
雨松青忍着一口气,笑眯眯的盯着他将刚才马车上的话重新说了一遍,又添道“我一会儿再给大人做个全套按摩,保准让您的头清清爽爽,松活松活。”
再给他扎个百八十针,不痛死也得脱层皮!
“唔。”
唔是什么意思?
雨松青咬牙瞪着他,加重了手劲儿“所以……”
“小小姑娘,怎么如此贪财?”
李炽在眉心按了按,打断她的话,“本座先试试你的手艺。”
雨松青泄了气,他是成心逗她玩吧!
李炽回头看她,小姑娘一身怨气,像是被冤枉死的水鬼一般,悠悠的盯着自己,懒懒的跪坐在躺椅旁,葳蕤的淡青色裙摆与他的头发搅合在一起,画面和谐中带着诡异。
李炽从未见过胆子这么大的女子,他身为锦衣卫指挥使,阎王爷的名声享誉燕都,因为早年间的际遇,贵族女子对他避退三尺,送来的女子他更是不耐,也不是没遇到过投怀送抱的,可她却浑然不同。
她就是像要银子。
看他的眼神就如同看见一个金光闪闪的金猪。
“你写张条子,将你想要的东西写上去,若合理,爷便批准了。”
雨松青眼神一亮,张着嘴望着他,慢悠悠的换了一张明媚的笑脸,立即从椅子上爬下去,毫不顾忌的在他办公作案上随意找了纸笔。
一百两委实太少了,这位爷的病情需要慢慢调理,而且连环杀人案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啊能结束,嗯……得开的高一些,至少能让她有些闲钱……
雨松青脑袋疯狂运作着,他当时不是承诺说能给她黄金百两吗?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假的,但身为大都督应该不会骗人。
但谁知道这贱人会不会又是糊弄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