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人事调整(1 / 2)

第377章人事调整

寇淑从案上取出一卷詔书,递了过去:“我儿看看。”

刘裕接过,展开细读,瞳孔骤然一缩一一詔书內容赫然是:擢升虞翊为太尉,总领朝政;罢免卫將军寇安,改任护军將军、都督凉州诸军事;以耿薄为卫將军,录军机台事;另以李宣为凉州刺史。

刘裕心头一震,抬头看向太后:“母后,这——

寇淑神色平静:“怎么不满意”

刘裕深吸一口气,斟酌道:“虞翊確有才干,但出將入相,朝中恐有非议,至於寇安—“

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寇安是太后的堂兄,先主持少府,后来主持军机台,权倾朝野,是太后在朝中最大的支撑,如今突然被调往凉州,明升暗降,这背后的意味,不言而喻。

寇淑淡淡道:“我儿既然要亲政,当然要用自己的人。耿薄是你的岳丈,让他接掌卫將军,理所应当。

至於虞谢出將入相,乃是应当之举,边军大將,若不宠以高位,以后谁还愿意为我儿卖命这等人又长期典兵,若是久在地方,万一產生野心,必然天下大乱,我儿当记住,绝不能赌了出將入相之路!”

“孩儿明白了!”刘裕心中暗喜,但面上仍作迟疑:“可寇安毕竟是母后的堂兄,骤然调离到凉州,实在太委屈了——“

“新老外戚更替,本就是常有的事。”寇淑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本宫已经安排好了,寇安去凉州,既能镇守边陲,又能避开朝堂纷爭,对他而言,未尝不是好事,未来我儿若是觉得这个舅舅可用,就提上来,不好用,就让他镇守凉州。

凉州羌乱虽然平息,也修建了不少棱堡卡住要道,大山中的残余羌人想骚扰会遇到不少困难,

但发羌居於极端苦寒的高原之地,我朝大军上不去,要想稳固凉州,必须有重臣镇守,你舅舅管军多年,多少有些威望,镇守凉州还是可以的——“

刘裕沉默片刻,低声道:“母后深谋远虑,儿臣佩服。”

寇淑看了他一眼,忽然嘆道:“裕儿,你心里高兴,何必藏著”

刘裕一证,隨即苦笑:“儿臣不敢。”

“不敢”寇淑摇头,“我儿如今已是弱冠之年,母后若再不放权,反倒显得恋栈权位了,但朝局太复杂,我还是不甚放心!”

寇淑顿了顿,看向外面,片刻后说道:“虞翊文能安邦,武能定国,是我朝第一才俊,有他辅佐朝政,我儿可以高枕无忧!”

她回头,目光锐利:“虞升卿性格刚直,眼晴中揉不得沙子,这种性格为相,不会结党,我儿可放心使用五年以上,要多为他撑腰,让他处理一些棘手的事情——”

寇淑接著说道,“尚书令荀淑乃是本宫的师傅,本宫不方便直接罢免,等我儿亲政后,可改任地方郡守,左雄有大才,又与虞升卿交好,可为尚书令!”

刘裕郑重点头:“儿臣谨记。”

翌日,詔书颁布,朝野譁然。虞翊升任太尉,虽在预料之中,但寇安被调离中枢,耿薄接掌军机台,却让许多人大跌眼镜,太后让皇帝亲政,虽然不奇怪,但这般乾脆,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

“太后这是要放权了”

“未必!虞翊是太后一手提拔的,如今让他辅佐皇帝,可以说是留了后手!”

“可耿薄毕竟是皇帝岳丈,太后此举,岂不是自削羽翼”

眾说纷紜,莫衷一是。

而在卫將军府,几名寇氏子弟聚在厅內,神色愤港:“姑母这是什么意思让耿薄接掌军机台,却把叔父调去凉州凉州苦寒之地,岂是叔父该待的地方”

“就是!耿氏凭什么骑到我们头上”

眾人越说越激动,有人甚至拍案而起:“不如我们去求见太后,请她收回成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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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

一声冷喝从门外传来。眾人回头,只见寇安负手而立,面色阴沉:“叔父!”有人急道,“您难道甘心就这样离开洛阳”

寇安走进厅內,环视眾人,缓缓道:“能这样收场,不好吗”

眾人愣然。

寇安冷笑:“都忘了竇氏、马氏,还有前些年的邓氏吗你们想和邓成一样被腰斩於市吗”

“可,可就算陛下要亲政,也不能对我等太薄嘛,我等毕竟是太后族人!”

“正是因为你等乃是太后族人,太后才为尔等考虑,都下去吧,按照朝廷的詔令去做,都安分一些,別没有了好下场!”

眾人面面相,不敢再言,而与此同时,新任的卫將军耿薄站在正厅內,望著堆积如山的贺礼,眉头紧锁。

金玉器血、丝绸锦缎、名贵字画,甚至还有几匹西域宝马,皆是朝中权贵所赠。更令他不安的是,府门外每日都有络绎不绝的访客,其中不乏寇氏门下的旧吏,言辞恭敬,姿態谦卑,仿佛他耿薄已是朝中第一权臣。

“將军,这是今日的礼单。”管家恭敬递上一卷竹简。

耿薄接过,粗略一扫,便见上面密密麻麻列满了名字一一尚书僕射、九卿属官、甚至几位郡守,都送来了厚礼。他合上竹简,嘆了口气:“都退回去。”

管家一愣:“这——恐怕不妥吧这些人都是朝中重臣,若是拒收,恐怕会得罪—“

“我说,退回去。”耿薄语气坚决。

管家不敢再多言,低头退下,耿薄刚转身,便见堂弟耿显快步走来,脸上带著兴奋之色:“兄长!您如今是卫將军了,咱们耿家总算熬出头了!”

耿薄勉强笑了笑:“只是职责更重了而已。”

耿显不以为然,压低声音道:“兄长,您知道吗族中几位长辈已经擬了一份名单,都是咱们耿氏子弟中有才干的,希望能入军中效力。”说著,他从袖中取出一卷帛书,递了过来。

耿薄接过,展开一看,上面列了二十余人名,后面还標註了各自“擅长”的领域一一有的“精通兵法”,有的“善於筹算”,甚至还有人“熟悉边塞军务”。

他心中冷笑,这些人大多连战场都没上过,谈何“精通”

“此事容后再议。”耿薄合上帛书,语气平淡。

耿显脸色一变:“兄长,您这是什么意思如今兄长执掌军机台,正是提拔族人的好时机,难道要白白浪费”

耿薄沉声道:“军中用人,自有规矩,不是我能隨意安排的。”

耿显急了:“规矩规矩不就是人定的吗寇安在任时,寇氏子弟哪个不是身居要职如今轮到咱们耿家了,兄长为甚畏首畏尾”

耿薄眼神一冷:“慎言!寇將军是国之重臣,岂容你妄加议论”

耿显被他的气势所忆,闭嘴,但眼中的不满却愈发明显-夜深人静,耿薄回到內室,见夫人赵氏正在灯下缝补衣物,神情专注。

他嘆了口气,在案前坐下:“夫人,今日族中又有人来求官了。”

赵氏头也不抬,淡淡道:“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