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尔卡伊·冯·莱托男爵笑了笑,没有否认,也随意的回拍了东非总督索登男爵的肩膀。
他的野心不仅仅局限于这片种植园。随着奥地利帝国的扩张,他相信自己的事业也会随之腾飞,首先就想索登男爵说的,成为一个富有的棉花大亨,他可非常想看看自己带着万贯家财回到维也纳的场景了,一开始他做出这番决定的时候,数不清的贵族朋友们对自己不看好,当然,非洲的死亡率还是有的,但他现在从这场厮杀中活了下来。
...
亚历山德里亚边区。
在她刚刚修建的市政厅里,20岁的女总督玛利亚·克洛蒂德正在接受了一封家书,尽管她对外宣布脱离萨伏伊家族,但事实上还是有一些联系的。
自己父亲维托里奥·埃马努埃莱二世因为被拿破仑三世的巧取豪夺给气的生了场大病,病了之后更加思念自己的女儿,被软禁在巴黎的维托里奥·埃马努埃莱二世不时就给玛利亚·克洛蒂德写信,捎带上还有她喜爱的弟弟妹妹们。
本来玛利亚·克洛蒂德对维托里奥·埃马努埃莱二世的感情稍微有一点起色,但她今天又被气了一下,信中,维托里奥·埃马努埃莱二世希望自己的女儿玛利亚·克洛蒂德能发挥一下影响力,能不能让奥地利帮忙将撒丁王国从法国手中夺回来,隐约中希望玛利亚·克洛蒂德能出卖一下色相,毕竟才20岁嘛。
又一次为自己父亲的无耻感到羞辱的玛利亚·克洛蒂德放下这封信,先是到镜子面前看了看自己,的确很不错,褐色的卷发柔顺地披在肩上,白皙的皮肤和精致的五官映照在镜中,她确实继承了母亲阿德莱德公主的美貌。
“真是可笑。”
她耸了耸肩,然后听见了敲门声。
“请进。”她收起情绪,转过身去。
进屋的是秘书克洛蒂尔德·冯·尼格斯霍,一位来自布拉格大学的贵族女性。她穿着一身改良的男式西装,笔挺的深色长外套搭配白衬衫,肩上别着一枚小巧的帝国徽章,显得干练而不失优雅。尼格斯霍是帝国内部的“破例”任命——一位女性贵族官僚,这在维也纳的保守圈子里早已引发了不小的争议,让维也纳政府承受了不少批评。
保守者认为女性就应该在家里相夫教子之类的,尤其是贵族女性,传承才是他们的主要职责。
不过弗朗茨还是支持了茜茜的想法,至少他会优先保证这些服从帝国政策指令的贵族女性,锅就让布尔伯爵和内阁背吧。
毕竟,政策的推行总需要有人承担压力,而弗朗茨作为皇帝,自然不能亲自下场与反对派正面冲突。
执行这项政策的官方理由是为了促进国家发展,为了促进国家发展,我们需要合理利用每个人的力量。优秀的女性有责任和义务担任这份重任。这不仅是对她们个人能力的认可,也是对国家未来的投资。
“殿下。”秘书克洛蒂尔德微微屈膝行礼,语气中带着一丝恭敬,却又不失干练,“这个月又有四千多名原撒丁王国的公民试图越境进入奥属领地寻求工作,又或者是长期停留入境,我们的边境站查获了不少私自偷渡的案例。”
玛利亚皱了皱眉,朝她点了点头,“又是撒丁人?”
“是的,殿下。”秘书克洛蒂尔德从随身携带的文件夹中抽出一份报告,递到玛利亚手上,“情况和之前的预测一致,自从撒丁王国在法奥战争中战败后,英法承担了大量的赔款和贷款,而法国则对撒丁地区实施了极其苛刻的经济压榨。直接后果,就是这些民众的生活被彻底摧毁了。”
玛利亚快速翻阅着报告,尼格斯霍继续解释道:“法国在撒丁地区强行征收了高额战败赔款,通过增加税收和土地征用来弥补他们的财政赤字。撒丁地区的农民和小地主成了主要受害者——他们失去了土地,却仍然背负着沉重的债务。那些失去土地的农民几乎无处可去,而许多小地主则被迫卖掉家财来偿还债务。最终,整个撒丁社会的基层开始崩塌。另外一件事,就是法国吞并撒丁王国之后,撒丁地区出现了一些游击队,而法军经常会借游击队借口袭击和洗劫这些撒丁人,商人和中产者是主要目标。”
玛利亚合上报告,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曾是撒丁的公主,尽管与父亲的关系恶劣,但看到自己的故土陷入这样的困境,仍然让她感到一阵痛心。
“这些逃难的人,大部分是什么样的情况?”玛利亚问道,想进一步了解。
秘书克洛蒂尔德翻开另一份数据整理好的文件,“大多数是农民和手工业者,他们没有太多财产,甚至连基本的路费也没有筹够。还有一些小商人和破产的地主、一些被法军骚扰的人,试图在奥属领地寻找一条生路。他们中的一部分人会通过边境站合法申请进入奥地利,但更多的人选择偷渡,冒险穿越边境。”
“殿下,我认为我们需要给这些逃亡者制定一个新的政策了。要不然会影响到边区这边的稳定和发展。”
“你有什么想法?”
秘书克洛蒂尔德递交一份写好的计划书,“我们可以在边境设立一些临时的移民筛选站,筛选那些具有技术技能或者愿意学习帝国语(德语)、融入奥地利社会的人。对于那些完全无力自立的,我们可以与教会或慈善机构合作,提供必要的救济,但同时限制他们的长期居留权。”
她停顿一下,继续说道:“另外,殿下,事实上,这些人,我们的殖民地是非常欢迎的。”
“殖民地?”玛利亚总督在脑海中思索了很多关于殖民地的情况,殖民部的官员们也来亚历山德里亚边区进行过宣传殖民地,这的确意味着机遇,但也同样意味着风险——财富、土地、死亡、疾病,所有美好与残酷的事物都纠缠在一起。
殖民地的面积在不断扩大,但人口不足的问题非常严重。随着经济的发展,帝国内部的劳动力不愿意离开家乡,而殖民地的开拓需要大量的青壮年人口。这些撒丁移民,虽然对帝国本土有一定的社会负担,但对于殖民地来说却是急需的资源。
“克洛蒂尔德,你也知道,人口,尤其是会德语的人口,是评估政绩的重要标准之一。如果这些撒丁人愿意学习帝国语,并接受我们的政策安排,我们可以考虑给他们机会。”玛利亚总督思索片刻,“限时,尤其是青壮年人口,学会帝国语是必须的,要不然只有遣返或者去殖民地两个选项。给他们宣传好我们的殖民地政策,包括分地、工资、居留权等诸多问题。”
“是,殿下。”克洛蒂尔德点头应道,“我会尽快安排人手,制定详细的实施方案。”
“我作为一名曾经的撒丁公主,当然不会看到他们就此死去。但首先,我是奥地利的亚历山德里亚边区总督。”
“克洛蒂尔德,”玛利亚轻声说道,“告诉那些撒丁人,奥地利愿意给他们一个机会,但他们必须证明自己的价值。帝国不会无条件接纳任何人。”
她的声音冷静却充满权威:“去做吧。让他们知道,我们的慈悲是有限的,但机会是公平的。”
“明白,殿下。”克洛蒂尔德恭敬地回答道,随后退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