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临潢府原皇宫前的广场上,黑压压围满了人,宋军將士肃立外围,维持秩序,內圈则是一些胆大前来观战的临潢契丹百姓,以及一部分辽国被软禁的宗室。
空气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就在前日,耶律文奴终於按捺不住,又命人递了消息给赵惟正,约定彼时时日,赵惟正接了,也想著早日了解此事,便越在了两日后,也便是这一日了。
耶律文奴得了信,一早便起身,从隨身箱笼里翻出一件最好的太子袍服出来,郑重梳了髡髮,而后跟著宋军守卫抵达了广场上。
此刻,他手持寒光闪闪的弯刀,眼神如鹰隼般死死盯住对面的赵惟正。
赵惟正则是一身利落戎服,手持一桿白蜡木的长枪,枪缨鲜红,他面容沉静,姿態比之年龄有著不匹配的稳重。
战鼓陡然擂响!
耶律文奴率先发动,弯刀划出凌厉的弧光,直扑赵惟正,他刀法狠辣,全然是战场搏命的招式,带著积鬱已久的愤懣与恨意,每一刀都攻向要害。
赵惟正却不急不躁,长枪如龙,点、拨、扫、扎,將杨家枪的沉稳与灵巧发挥得淋漓尽致。
杨业见此,不由连连点头,朝站在身旁的杨延瑛道:“这些都是你教的吧!太子若在军中,假以时日,定能成就一番大业!”
杨延瑛笑著道:“也是安安自己悟性高,也肯下功夫,才能使得这般好!”
杨延瑛口中虽是如此说的,可一双眼睛紧紧盯著赵惟正,双拳紧握,看著也没有口中说得那般云淡风轻。
此刻,赵惟正並不急於进攻,而是稳稳格挡化解,枪尖每每在关键时刻点到即止,逼得耶律文奴攻势屡屡受挫。
力量的差距、兵器的克制以及心態的急躁,让耶律文奴很快落入下风。
终於,赵惟正瞅准一个破绽,枪神猛地一抖,精准地击中耶律文奴的手腕!
“噹啷”一声,弯刀脱手而飞,落在数步之外的石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耶律文奴手腕剧痛,脸色瞬间惨白,但眼中的不甘与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他嘶吼一声,竟不顾一切地合身扑上,赤手空拳也要继续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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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惟正本以为打落兵刃,这便算结束了,不想这耶律文奴心中愤懣如此之重,拼著一命也要同自己搏个分明。
赵惟正眉头微蹙,略做思考,將手中长枪扔向一旁侍卫,同样以空手迎敌。
“这也太过分了,已是分出胜负,还缠著打,可要命人將他二人分开”杨延昭面上露出些微怒意,朝杨业问道。
“暂且不用!”杨业见二人已是缠斗在一起,冒然让兵卒隔开他们,或许还会伤了他们,且看著太子並没有被耶律文奴压制,他也放了心。
另一方面,他也想看看,没了杨家枪,太子的身手到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