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妃和陆老太婆跑了,留下一众侍卫面面相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打头的一抱拳,冲沈铎严说道:“望陵王殿下体谅咱们的难处,虽命令在身,却不敢造次,咱们绝不惊扰皇后娘娘。”
说罢,众侍卫远远地把昭阳宫围了一圈,静待事态下一步的发展。
林玉慈一把拽住沈铎严的胳膊,把他拉进了院内,回身关上大门。
“你怎么来了?”
沈铎严没有责备的意思,他只是好奇林玉慈是如何跟怜妃一起找到这里来的。
林玉慈此时方觉出后怕和惊险来,拍着胸脯说道:“我见你追了出来,便想着过来帮忙,谁知被两个侍卫拦住去路。好说歹说,就是不让我进到后宫来。”
沈铎严点点头,他心里是清楚的。刚才他也被那两个侍卫百般阻拦,最后不得已掏出玉牌,才得以通行的。
林玉慈没有玉牌,又是如何过来的?
“后来呢?”沈铎严饶有趣味追问。
“后来从里边出来一个小宫女,替我说情,才把我带了进来。我本以为是秦月宫里的人,没想到却是怜妃手下的人。”
林玉慈撇撇嘴,可见当时她也是万分不解的。
“怜妃说要带我去看一出好戏,还说到了昭阳宫就能找到你。”林玉慈自己也觉得贸然相信了怜妃的话,实在是鲁莽了,忙给自己找补道:“要是别的地方,我断不会跟她走的。只是昭阳宫乃是秦月的寝殿,我到后宫也为到这地方来,索性就看一看怜妃她到底要闹什么幺蛾子。”
话到如此,真相大白。
怜妃本想离间他们夫妻感情,借林玉慈的手,跟段秦月闹上一闹。却没想到林玉慈根本没上钩,毫不犹豫站到沈铎严身边。这要是个寻常糊涂的女子,撒泼闹上一场,不就无端做了旁人的枪使。
林玉慈没让怜妃如愿,想必怜妃现在必是恨得牙根痒痒。
到了现在,沈铎严也是后怕。刚才他贸然追着秦月出来,留林玉慈独自在保和殿的行为,细想让人害怕。
皇帝的心思,不比怜妃好到哪儿去,必须得时刻提防着才行。
他抬臂揽在林玉慈肩头,一边拥着她往里走,一边在心里琢磨。眼下都被困在昭阳宫,赶紧把信儿递到宫外去,才是要紧。
见他愁眉不展,林玉慈扭头冲他狡黠一笑,暗暗凑到他的耳朵边问道:“是不是在发愁如何往外递信儿?”
沈铎严点头。
“你放心吧,我已经把信儿递出去了。”她说得轻飘,沈铎严却是不信。
宫禁森严,入宫时丫鬟随从一概不能带。现在他们两个又都在昭阳宫里,怎么递信儿?
林玉慈邀功似的一笑,“我自然有我的法子”。泰山压顶,她还有心思嬉闹,可见也是一个粗枝大叶的主儿。
沈铎严心头抱怨,手上却探到她的腋下呵痒,“你说是不说?”
林玉慈扭了两下,告饶道:“咱们对桌不是坐着高沧赟和林彤佩嘛,一看高沧赟今日的表现,我便知道他定是给皇帝收买了,做了人家的走狗。
可我也了解林彤佩,她是一个精于算计,又两面三刀的女人。眼下朝政,紧抱一边大腿,必然是风险最大的,两边都攀附上关系,不论哪边胜出,都能飞黄腾达,才是林彤佩私底下筹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