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熠心有不甘,还想跟顾书庭说上几句话。
得易冲赵山使个眼色,赵山一把抱起仲熠,半哄半强制,把人给带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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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秀学堂自是没办法再待下去,沈铎严把三个孩子留在府上,筹谋着过了春节,再寻一个靠谱的先生,到家里来教。
林玉慈休养了半个多月,再起来时已经到了年边岁末。
小四,像是夜空中一闪而过的流星,亦或是璀璨夺目的烟花,在一家人心中留下短暂的绚烂,转眼消失。
日子终究重新归于平静。
陵王府的春节,过得平淡且温馨。
因着亲朋少,多少些许冷清。一直到元宵节时,方才恢复热闹。
燊州素有上元赏花灯的习俗,打从春节前,便有能工巧匠在东城门外扎了灯山,以便游人赏玩。
更有小商小贩前往,卖起了各色零嘴小吃和小玩意。一时间,东城门外热闹异常。
元宵节这日,太阳尚未落山,沈家便早早地用了晚饭,准备齐全,一家人乘坐了一顶黑色马车,前去赏灯。
三个孩儿第一次见如此热闹的场景,兴奋地如出笼的鸟儿。
沈铎严把孩子们交给侍卫看护,自己则牵着林玉慈的手,一路走一路观赏。
亥时过半,一家人才意犹未尽回到府上。
一进门,却意外地见到前厅内,居然坐着久未谋面的夏滢滢。
她一脸愁容坐在官帽椅上,显得颇为焦急,见沈铎严进门,不等丫鬟通禀,自顾自便小跑着迎了过来。
“见过春阳郡主。”沈铎严拱手行礼,说完抬眸环视前厅,纳闷问道:“桐安没有一起回来吗?”
“二哥,他......”还未张口,夏滢滢便低低地啜泣起来。
“他怎么了?”沈铎严一脸纳闷。
“他死了。”
沈铎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夏桐安正值青年,身强体壮,有勇有谋,怎么会突然而亡?
“大过节的,春阳郡主莫开玩笑。”沈铎严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望着夏滢滢。
“他是我二哥,我怎么会开这样的玩笑诅咒他,呜......三日前......”
沈铎严心头一阵狂跳,催道:“你先别哭,把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楚。”
话刚说完,又觉得不妥,冲得易使个眼色。得易会意,转身命人做好了警戒。
沈铎严把夏滢滢重新让回前厅,回身关严门窗,这才说道:“你说吧,三日前发生了什么事儿?”
夏滢滢抽抽搭搭,“三日前,二哥奉命入宫侍疾,不料在太平宫门前被人伏击,身中数箭而亡。”
“行凶的是什么人?”沈铎严心底冰凉,幽幽发问。
“行凶的......是我大哥,当今太子,夏桐苒。”夏滢滢说得咬牙切齿,可见是恨极了。
“桐安当初决意做一个闲散贵人,不跟你大哥争夺皇权,便已表明了心迹,为何还要杀他?”
沈铎严声音中含着怒气和不解。
桐安已经退让至此,不跟长兄有任何争夺,却为何还丢了性命?
沈铎严想不明白,也气不过。
“还不是因为我父皇......”
夏滢滢边哭边说,嘴里很是含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