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太后边说边斜睨文镶帝一眼,见他慌乱没了任何主意,心中方才过瘾。
文镶帝只觉后背发凉。
回想起以往沈铎严看自己的眼神,越想越怕,不自觉额头冒出冷汗,腿肚子也打起颤来。
他一时站不稳,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后背靠在一棵斑驳的柱子上,方才站定。
思量片刻,找回思绪,忙惊慌问道:“为何你当日不说,却要瞒我四年?”
“当日,你与那老太婆和段家站在一处,只想置我于死地,我又如何说?我说了,当时当刻,你能信吗?”
文镶帝顾不上她的反问,只喃喃说道:“现如今这般光景,我又如何能防得住他?朝中的武将,老的老,死的死,可用的只有那么几个。段老头久病缠身,能不能再上沙场,都未可知。守卫疆土之事,这几年尽数托付到了沈铎严手里,前不久朕还封他为‘一字并肩王’......”
文镶帝说着,声音中不由带了哭腔。
高太后一听,不禁又是一番捶胸顿足,恨恨说道:“当日,我自是安排得妥当,万寿山后养了一些江湖高手,紧盯着沈铎严的一举一动,但凡他有异心苗头,便欲杀将过去。
且那时也不曾把兵权交予他手上,只让他在那段太尉手下,做一个先锋官,镇守南疆。如若有一日,边境大战时,他像他老子那般战死沙场,倒也省的咱们动手了。
却没料到,不等计划实施,咱们母子生了嫌隙,白白让他钻了空子,才酿成今日这份局面。”
高太后说完,抬头问道:“当日我安排你舅父,在西线大军中培植一些自己信得过的力量,不料他是一个短视之人,只惦记着自己手头那三五两银子,动作十分缓慢,现如今,西线如何了?”
“西线?”文镶帝茫然发问。
“西洲力量不容小觑,当日先祖皇帝戎马天下,也没把西洲夏家剿灭。如若西线落入沈铎严手里,让他控制住了西部大营,只怕,你手中的江山,将会动摇一半。”
文镶帝一听,脸色大变。
高太后见他这样,惊恐问道:“莫非?”
文镶帝点头,咬着牙说道:“当日西洲来犯,抢夺了玉昭城。段太尉举荐沈铎严西征平乱,我便把他派去了玉昭。”
“后来呢?”
“四年平乱,西征大获全胜。夏家王朝签了降书,日后甘心俯首称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