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也没等她作何反应,冷冷继续又道:“大夫人还说了,日后二少夫人就不必再回家探亲,往后的日子,还请二少夫人自己掂量掂量该怎么过才是好,别总打着那要命来换的算盘。”
丫头说罢这话,也没再继续说下去,转身开了门便离开。留得那元熙墨在床头捂着脸无力地靠在床头,眼泪慢慢溢出了眼眶。
本以为能侥幸逃脱一个深渊,不曾想不过是从一个深渊转移到了另外一个深渊。
门口走来婢女轻声道:“二少夫人,二少爷找您过去一趟。”
元熙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晕过去了多久,那王长钦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和元氏的事,他又知道多少?
她晕倒才是醒来就被直接叫过去,想来王长钦也不会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
想到王长钦那越发冷漠的态度,她就心如刀绞。还有什么比自己深爱的人厌恶自己更难过的?
想来是没有的。她这一辈子,还从未有过如此煎熬的感觉,王长钦让她尝到了前所未的滋味,不管是悲伤还是欢喜,都是她所谓经历的。
她咬着牙默默点了点头,眼泪似乎流得更狠,怎么也止不住。可再如何伤心也没办法补救,她知道自己现在无路可走,唯一能走的一条路只能是遵照元氏的话来做。
为了活下来,她只能这样.....
抹干了眼泪,站起身来,元熙墨又恢复了从前的从容,对那婢女道:“你去告诉二少爷,我一会儿就过去。”
婢女应下离开,元熙墨却走进屋内,在墙角的一处柜子里找到小瓶......
王长钦坐在座椅上淡淡看着窗外,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站在他身旁的小厮和婢女都不敢出声。
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而没人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切诡异而有寂静,似乎在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等到元熙墨到来的时候,脸上丝毫看不出之前的憔悴和恐惧。
“相公,听说,你找我?”元熙墨笑吟吟走来,手上端着一碗药。
药还冒着热气,似乎是才熬好没多久。
王长钦瞧了她一眼,对屋子里的小厮和婢女道:“你们先出去。”
屋内的小厮和婢女互相看了一眼,各自退了出去。
只是众人离开的时候,都偷偷看了看这姗姗来迟的元熙墨。
元熙墨站在屋子里没有不为所动,仿佛感受不到那些怪异的目光,等到这屋子里的人都走光了,她又笑了起来。
走到王长钦身侧,将这冒着热气的药放在他手边的桌上,关切道:“相公,虽然现在身子是比以往要好了,但是也不能总不喝药。不管怎么样,还是喝点,调养调养身子总是好的。”
王长钦看了一眼这药,随手推开,而是道:“今日我叫你来,我想你也该知道,有些事咱们也该好好谈谈。”
“相公那你先喝了这药,喝完了咱们再谈。”元熙墨笑笑,将那桌上的一碗药又给推了过去。
王长钦面无表情看着她,神情虽然没什么变化,但口气却不容拒绝,“我说,我们先来谈谈。”
元熙墨尴尬地笑了笑,局促地将手收了回来,干巴巴道:“既然...既然你想说,那就说。不过妾身以为,咱们夫妻两....”
王长钦别过脸去,根本不去看她,又不容拒绝将她打断,“依我看,你还是回去一段时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