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争执不下,闹得好不愉快。但总归是顾水姚占上风,她有意绕开那些秧苗跑,让王大婶亲手毁了自己的庄稼,这事要怪只怪王大婶自己。王大婶得不了便宜也卖不了乖,甚至还处处被顾水姚挤兑。
王大婶这遭争论得精疲力尽,殊不知这看起来娇滴滴的顾水姚竟然这般难缠,刁钻有仇必报的模样,简直不输自己当年.....可真是后生“猛”如虎!
村长看着顾水姚,又看看王大婶,再看看这天色,决计明日再说这事。至于虎子说的那事,他也决计搁到明日再说,天色已然不早,继续吵下去这夜晚可不好过。
王大婶这又是丢了庄稼又是洗脱不了罪名,心里窝着一团烈火,从顾水姚身边过的时候,免不得翻些白眼,扯了吴三郎就走。边走边骂,声音好不痛快。一旁柳月梅见王大婶二人走了,便也扯了齐茂名离开,脸色沉沉的,目光怨恨地看着那王大婶的背影。
村长见了几人背影连连摇头,回身也说了几句顾水姚,“毕竟是一个村的人,何必将关系弄得这么僵,有些事能过去就过去了,何苦一直紧着这事。”
顾水姚却道:“村长有所不知,并非是我顾水姚无理取闹,而是她处处算计我,还给我下药,若非是我多了个心眼,只怕早被她给卖了人家,你说我能善罢甘休么!”
村长捏着胡须在已经黑下来的夜里连连叹气,也不是不信顾水姚说的,但是现在平白无故就说人下药想做坏事,那没个证据,说出去总归是不服众啊。
“再者,你们虽然说得有道理,但你和虎子的关系也是.....我也不好一口咬定就信了你们的。”他是村长,心里有杆秤,身外也有杆秤,心里的秤是自己的,身外的秤是给大伙看的。
若是太倾斜,他这个村长也会被人诟病,戳着脊梁骨骂。
王肃一听这话,顿然也理解起了村长,可理解是理解,但他心里还望着顾水姚好,心情顿然也有些沉重,低着头似有愧疚。
他未曾想,那王氏会将这事拿来作把柄,让他措手不及。
顾正南瞧着那垂了头的王肃,却破天荒没有反驳村长的话,而是问道村长:“可是村长,我与我女儿相依为命,难道就因为她一句话,就这样算了?”
要他说,这找事的妇人就该直接抓去牢里,关她个十年八年的!
村长沉吟,顿了顿,摇着脑袋道:“倒也不是,若是你们能给我证据,说明真的下药了,那我也好让那王氏服气。”
顾正南沉了脸一脸茫然,“证明下了药,只怕那药早就没了吧,我看这法子不行。”
顾水姚也道:“村长,她做了坏事不受惩罚不说,我还需得和和气气,这才叫不公平。如今我的意思也不是想让她服气,哪怕她再不服气,我也不会放手这事。”
村长听得一个头两个大,本想来做个和事佬,却处处碰壁,不免一阵发愁,“难道就丝毫缓和的余地都没有?”
顾水姚点头,无比坚定道:“没错,即便是告官我也不放过她。”
她可不是打算和她和解,为什么要不计较?
说完这话,顾水姚便叫了顾正南一块离开,该说的都说了,要么王大婶自己来认错,要么就逼她认错。只有这两条路,再无别的选择。
村长无奈转身,瞧见一旁还站着没离开的王肃,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道:“那你呢?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王肃站着垂眸,再睁眼时眼里则是一片犀利,“我要说的也和水妞一样,这件事绝不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