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众人吃惊罢,他又怒道:“她还打昏了我,抢了我的马!”
这话一出,众人惊诧。
“啊?这小娘子看着娇娇弱弱的,竟然还会打人啊?!”
“你不认识她,她是陇南阮家的四姑娘,就是那个东南首富阮家!”
“哎呀?那个阮家?我知道啊!之前北长港没有米吃,是阮家给我们运来的粮啊!那个阮二爷,天天在北长港外头摆粥,谁能都去喝呐,是大善人啊!”
“啊是阮二爷的妹子?那她怎么……”
“你刚才没听见,是这四姑娘着急要去接阮二爷的小少爷,潢县不是封了么?这狗官不让人进也不许人出,这四姑娘才做这样的事情的吧?”
“要是不着急,谁会打人啊?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对啊,这姑娘也是着急心切啊!这男的可真是太不依不饶了。人家家里的嫂嫂还在前线呢,就这么欺负一个姑娘家。”
议论纷纷,风向的变化也是让阮娇娇没想到。
聂弘深此时突然横过来看她一眼,略一皱眉,像是困惑。
阮娇娇一怔,突然福至心灵,泪意上涌,在车里低低嘤嘤哭起来。
“聂老板,是阮四的不是,阮四昨天以为聂老板……不肯送阮四到北长港,所以才出此下策。”
阮娇娇抽抽搭搭,委屈的模样扮了个十足。
颂爷见状,趁机在旁给聂弘深赔不是,“对不住聂爷!抢你钱财……怕是家里人为了不让四姑娘贸然出去,不叫她身上留银子。抢你的马,怕是四姑娘担心自己两条腿走不到北长港。”
聂弘深冷笑两声,抬起手来,状似要打阮娇娇。
阮娇娇惊叫一声,颂爷赶忙挡在他身前。
“哎呀!聂爷,何至于此!四姑娘还病着呢!您要打人才能撒气的话,打我老头子!”
周遭的人也纷纷指责他。
“打女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像她家里人一样,出去打海寇去啊!”
“人家都道歉了,事出从急,这有什么好揪着的?”
“就是啊,真是过分!”
还有难民也来拉扯聂弘深的手。
聂弘深气得不能自己,看向古通一。
“古大人!”
古通一正觉得棘手,回过神来“哎哎”应了两声,道:
“哎呀聂老板,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就是四姑娘她……她记挂自己哥哥和嫂嫂,毕竟北长港这形势么,大家都知道的。这位阮家的,北长港是有海寇打过来了吧?”
阮娇娇小心觑着聂弘深,还在抽抽搭搭。聂弘深也不时赏几个白眼给她,仿佛她真打昏了他抢了他的马和钱财。
阮娇娇越发摸不着头脑,拿捏不好这聂弘深究竟是个什么角色,是在帮她还是给她挖更大的坑。
古通一点的是颂爷,颂爷大大一愣,大声道:
“什么?海寇打过来?可我们在北长港没有听说啊!我们给海卫军送衣服,海卫军的秦不理大将军还请我们喝酒呐!怎么这么几位是从北长港来的吗?听谁说的海寇打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