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诈之罪?!”
阮娇娇吃惊,周遭的人也是议论纷纷,嗡嗡声不绝于耳。
欺诈可属重罪,真要叫他告成了,轻则入狱关个三年五载,重则——阮娇娇是女子,可要流放充妓的!
“对!古通一——古大人!我要告阮四欺诈之罪!”聂弘深咬牙切齿,狠声道,“她要出城寻人,可城中管控甚严,出去要盘查。她担心她出城的消息走漏,许诺我只要我帮她出城,就把她在编的织绣书籍交给我印制。”
聂弘深说着,探手进来将阮娇娇的手一捉,用力一扯,扯得阮娇娇靠在车窗上,吃痛惊呼。
“哪里想到,咱们阮四姑娘当真是小人!”聂弘深恨恨半眯眼眸,阴毒道,“出城不到十里地,我没听见马车里头有动静,叫她也不应答,我下车去查看,竟发现她跑了!”
“跑了?!”古通一惊叹,惊叹之中还是持怀疑的态度,“四姑娘她——”
“她何止是就这样跑了?!”
聂弘深怒喝,将阮娇娇的手都拽出车外,恨不能将阮娇娇整个人从车里拽出来似的,可见怒火之大盛。
“聂爷!聂爷!万事好商量!”颂爷赶紧过来阻止,抓着聂弘深拽着阮娇娇的那只手,恳切哀求,“四姑娘还小,她有什么——”
“小?!”聂弘深冷笑一声,双目都是赤红的,“不小了!一个姑娘家,二十了!谁家姑娘像她似的在外头抛头露面?想学人做生意,就要言而有信!”
说着,又将阮娇娇用力一扯。
阮娇娇疼得眼圈发红,落下泪。怀里熟睡的狗蛋这会儿终于禁不住这般猛然的动作变化,瘪了几下嘴,“哇”一声大哭起来。
颂爷赶紧又劝,“聂爷,四姑娘抱着我们小少爷呢!我们二奶奶是海卫军大将,这会儿还在北长港镇守边线。一个女人家尚且为了咱们的太平风餐露宿吃尽苦头,咱们不能在这儿欺她的家人啊!”
古通一一双贼眼在他们几位身上打转,笑着要上来劝。
在他开口之前,聂弘深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甘心将阮娇娇的手扔开。
真的是嫌弃扔的动作,往车里一扔,随即迅速转身,正义凛然对着古通一:
“古大人。”
古通一没料到他突然又同他说话,“哎哎”地怯懦又谄媚应了两声,心中又懊恼。
他可是一个堂堂知县!怎么能怕这个生意人?
虽然他……确实可怕。
古通一不自觉摸一摸自己的伤腿,阴天下雨的,这腿还会酸疼。
“古大人,若是阮四只是从我车上逃走便也罢了,我就当是遇人不淑,往后不再同阮家往来就是了。”
车里的孩子哇哇大哭,车外的聂弘深恨恨控诉。
古通一莫名觉得焦灼起来。
“阮四姑娘她……她难道还抢了您的钱财不成?”
古通一大胆假设,小心发问,只想尽快将这件事情过去。
聂弘深不依不饶的劲儿,他可是见识过的,阮家四姑娘栽到他手里头,算是倒霉透了。眼看城门口这儿的人聚集得越来越多,北长港来的难民都聚过来看热闹,古通一他也实在是——站不住了。
腿疼。
“聂老板,不如——”
古通一卑微出声,被聂弘深一声暴喝打断。
“抢?!是啊!谁能想到阮家这样有钱,阮四姑娘还给海卫军捐了数万件衣服,让将士们抗风抗寒,竟还觊觎我的银子?!”聂弘深冷笑轻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