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润而高热,又柔软的双唇,包裹住阮娇娇的手指头。
阮娇娇骇然看着秦不理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他的眉头之间还微微隆起,浮现些许困惑。
一点刺疼,从她的指尖传来。
他没有咬,没有啃,只是嘬了两口。
嘬疼她的手指尖。
阮娇娇呆滞得厉害,只看到他的嘴将她手指吐出来,一张一合地说话。
什……什么?
“你……你说什么?”
阮娇娇艰难出声,看着他还是难以置信。
他怎么能……能……那样她之后,若无其事地捏着针,蹙眉问她“是谁同你说古通一通海寇”的呢?!
他……他怎么能这么泰然地……这么……这么好像没有事一样?!
这大大超出了阮娇娇的认知。
可她好歹听到他的问话了。
“是……是沈泉深。”
“沈泉深?”
秦不理将头低下,凑近看阮娇娇的手指头。
他将火光遮去一些,阮娇娇只能看到他的头顶。
男人的头发和女人的不一样,他将头发全都梳了上去,在头顶束了一个髻。
簪子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一根木头打制的簪子。横在束发的玉冠上。
木玉相成,温润之中又有些不拘一格的粗犷,叫阮娇娇觉得神奇,又心酸。
他果然很需要钱吧,那玉冠也只是普通的玉的感觉,看着还有些旧。
“沈泉深,潢县县衙的人。”低喃的声音,从他那儿传来。
气息落在阮娇娇的手指头上,阮娇娇觉得痒。
“别动。”
手指头被人轻轻捏了一捏,像是小小的惩戒。
阮娇娇尽力克制自己的心跳,心中默念:
他是方翠翠的郎君。
他是方翠翠的郎君。
“他怎么跟你说这个?你跟他很熟?”
“他是方翠——”阮娇娇心里的话脱口半截,赶紧打住,找回自己的思绪,道,“他和古通一有仇,古通一逼死他的娘子,和他娘子布庄的织娘,他想要报仇。”
指头被针挑,一疼。
阮娇娇还没痛叫出声,手指头便又被含到了秦不理嘴里头。
阮娇娇只觉得天灵盖上有热气炸裂,往天上冲,手脚都发着颤地冰冷,面皮几乎要烧起来。
他!他在干什么啊?!
阮娇娇几乎要尖叫起来,可他偏偏一副坦坦****的样子,只含一下她的手指,同她交待了一句:“挑深了,出了血。刺还在里头,你别动。”
说着又低下头,凑近看她的指尖。
这样弯腰低头叫高大的他很累,他还索性干脆坐到地上,这高度才更方便他。
阮娇娇直觉不对,说不清楚哪里不对,总之就是非常、十分、极其地不对劲!
可秦不理坦然得很,说着古通一这桩正事,脸上没有半点调戏的模样。
“要报仇啊……可是他都潜进县衙里头了,杀了古通一再跑不就行了?我听戈青说他身手也不赖啊。”
阮娇娇看他正经又谨慎地面对她的手指头,像对着什么易碎的宝贝似的。
针尖挑动她手指头上的皮肉,丝丝酥麻传到心里,阮娇娇觉得不自在。
他好像是在帮她……
可是到底哪儿奇怪?
“他说他要的不是古通一一条命而已,古通一的知县是买来的,之前在廉州已经是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了。沈泉深想让他因为通外敌的罪被治诛九族,这样才能解他的心头恨。”
秦不理从鼻里长长出一息,嘟囔道:“他跟你交待的还真多。”
随即暂时捏着她的手,举久了疲累了似的,仰着头问阮娇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