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官差有三人,上下狐疑打量陈颂年,“你就是陈颂年?接连捉了两个在榜逃犯的陈颂年?”
“正是在下。”陈颂年不卑不亢,十分有礼。
又有一个小官差跑进客栈里头来,同领头的那个耳语一番。领头的那个才将一袋银两放到阮娇娇他们桌上。
走近来,不免就多看了阮娇娇几眼。
“方才主簿看错了赏银,叫我等将少算了的银子给你送过来。”
陈颂年点头,道了声谢,将那袋银两往阮娇娇面前推。
阮娇娇诧异。
那官差倒是先说话了,“这是你娘子?”
阮娇娇立即摆手摇头。
陈颂年笑着道:“是我家掌柜的。”
“哦。”那官差又打量阮娇娇几眼,才同陈颂年说道,“知府大人听说你有这样的好本事,让你晌午过去同他吃饭。在燕子楼,你你可千万不要晚到。”
说罢,也不管陈颂年答应不答应,带着人就走了。
陈颂年有短短一瞬的诧异,随即失笑出声。等官差都走出了客栈,同阮娇娇道:
“我得出去一趟,这些银子还是算作我入股四姑娘生意的钱。”
阮娇娇解开那钱袋,要看有多少银子,陈颂年却一阵风似的出去,阮娇娇叫也叫不住。
“这人真是奇怪,只顾说他自己的。”
阮娇娇同颂爷抱怨,拉开钱袋一看,除了二十两白银,还有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阮娇娇和颂爷俱是咋舌。
“没想到江湖赏金客能挣这么多钱!”
颂爷惊叹。
阮娇娇很少听说江湖事,颂爷这会儿就说起这陈颂年昨天着实掀了一阵不小的风波。
本来么,风灾刚过,潢县处处狼藉,一副百废待兴的样子。人人都处在家园被毁的状态,哪儿还有心思去管四邻里有没有住着一个逃犯?
这陈颂年在街上溜达一圈,竟然就接连拿下了三个!还都扭送到了知府那儿!
“这其中一个啊,还是当年京城党争的时候逃到这儿来的,十好几年了,衙门口那张朝堂红榜日晒雨淋的,几乎都要看不出画的是圆是扁了,这陈颂年愣是将人认了出来。”
颂爷同阮娇娇道。
阮娇娇讶然,“他这么厉害?那怎的做了乞丐?”
颂爷道:“谁知道啊?怕是落了难,有什么难处吧?”
颂爷喝了一口茶,又同阮娇娇道:“我还没说完呐。您猜被陈颂年抓到的那个,逃了十好几年的,是谁?”
阮娇娇奇怪,“是我认识的人?”
颂爷笑,“四姑娘不认识,可是潢县的百姓没有不认识他的。是陆大善人!”
“陆大善人?”
“是潢县有名的一个富商,长年给潢县的贫苦百姓们布施的。”颂爷道,啧啧出声,“谁能想到他十几年前在京城屠了一户高官人家,抢了人家的钱财,还糟蹋了人家女儿呐!这些年他广做善事,也许就是良心不安,在赎罪吧。”
阮娇娇听得倒吸一口凉气。
“一个杀人犯,到了潢县,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大善人。”
“那可不是?”颂爷扼腕,“陈颂年昨天回来,我们几个拉着他要他讲一讲呢,这么大的事情,谁知道他怎么认出那陆大善人就是当年的杀人凶手的。”
“他说了吗?”阮娇娇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