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阮娇娇没有能把这五两银子还给陈颂年。
阮娇娇起了个大早,决定今天就出门找房子去。趁着风灾刚过,若是有合眼缘的宅子或铺子,兴许还能跟人讲下价钱,省下一大笔银子。
她以为她已经起得够早,没想到绕到陈颂年的房间,敲了半天门,没有人应答。
伍婶在隔壁开门,探出一个脑袋,同阮娇娇道:“他五更天就出去了呐。”
阮娇娇一怔,“这么早?他去哪儿?”
伍婶挠挠还没梳的头发,道:“唷,这我可不知道,我只听到他出门的动静。”
出门的动静?
阮娇娇心中有一瞬间困惑,那困惑夹杂着怪异,但她一下子也抓不住那一闪而过的想法。
“四姑娘找他有事?”
伍婶奇怪问道。
阮娇娇这才想到,陈颂年对所有人而言是一个乞丐。她大清早的来敲一个陌生男人,还是个乞丐的房门,确实于理不合。
便赶忙同伍婶说着“没什么事”,趁着颂爷在外头叫她,同伍婶告了别,一溜烟跑了出去。
颂爷一早得了阮娇娇的吩咐,早就准备好了。
赵掌柜在前院给灾民们准备了早饭,阮娇娇和颂爷落座的时候,一众人吃完了早点,各自分散出去处理灾后的事情。
颂爷一边给阮娇娇舀一碗粥,一边同阮娇娇道:
“您猜怎么着?昨天城里可出了了不得的大事。”
阮娇娇捧着那碗粥,小心吹凉,还不着急吃,顺着颂爷这一个兴奋的话头,问:“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颂爷神秘兮兮地笑着,低声道:“救了伍婶一家的乞丐,并不是乞丐,昨天把知府红榜上通缉的两个逃犯给捉了,送到知府领了赏银。”
阮娇娇想到陈颂年昨天送银子的事情,把那五两银子放到颂爷面前,再接着捧起她那碗粥,道:
“他昨夜里来找过我,给了我五两银子,说是感谢我给他指了明路。”
颂爷错愕,“他昨夜里找过姑娘?”
阮娇娇点头,“嗯,我没开门见他。他放下银子就走了。”
颂爷还不及说话,二人这桌的空位上就落座了一个人。
那人来得悄无声息,走路也没个脚步声,直到他落了座,阮娇娇和颂爷才发现他。
抬眼看去,那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面皮白皙,相貌温润,是个俊逸的书生模样。
看见二人都诧异看他这陌生人,这书生似的青年笑出声来。
“那银子不是为了感谢四姑娘的,是按照江湖规矩,给四姑娘的酬金。”
是他!
阮娇娇惊得站起身来,又觉得自己站起身来的动静太大,附近的人都看向她。
“陈颂年?”
陈颂年笑得和煦,慢条斯理舀一碗粥,用干净的筷子夹了些小菜,放到阮娇娇碗里头。
“正是在下。四姑娘昨夜歇息得可好?”
阮娇娇惊奇看着刮干净了胡子,又收拾整齐的他,跟昨天之前那胡子拉碴的落魄模样,简直是天壤之别。
先前是一身戾气,这会儿人倒是显露出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