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娇心中忐忑,模糊应了一声。
秦不理代她同常断风答道:“四姑娘昨夜和今晨都劳累着了,将军且先让她休息好了,不过是几个字儿的事,四姑娘已经会尽快给将军办好的。”
常断风乐呵呵道:“成,那就好。那我就……秦江好汉,您忙完了,受累去我那儿一趟。”
在外头剿杀海寇是下属的事情,他这个大将军只需要坐阵主帐即可。
常断风指一指外头,阮娇娇没看明白他指的是哪儿,但秦不理明白,应了一声。
阮娇娇看着常断风一路走出去,转去后院,他那伟岸的身影就再见不着。
“常断风将军已经有家室了,常夫人虽然没说不许他纳妾,但常将军生怕夫人凶悍,会断他的子孙——咳咳,断他的活路。是以,你若是倾慕常将军,只能做他的妾,可他家中这情况,你或许连妾都做不得,只能做他的外室,还要承受常夫人随时打上门的风险。”
阮娇娇回头,愤然将阴阳怪气的秦不理瞪着。
“谁……谁说要做他的妾做他的外室了?!”
秦不理一挑眉,“我瞧你方才一直盯着他瞧,这会儿人走了,你又恋恋不舍——哎哟!”
阮娇娇气急败坏,一拧秦不理的手臂。
他那手臂结实得跟石柱子似的,阮娇娇哪儿捏得起来?偏他还配合夸张大叫一声,好似她真的拧疼他了似的。
“你……你真可恶!”
阮娇娇气急败坏,小拳拳捶他的肩。
“哎哎哎,对,就这儿,你不知道我昨夜挥了多少次刀,甩过多少次黑土呢,这儿可累。”
他全然不将她的捶打放在心上,反而美滋滋享受起来,还自己挪着位置,好叫阮娇娇打到他想要的地方。
阮娇娇气结,又更是迷惑。
这人好像有一千张脸,不管她怎么对他,他都能找到法子应对,还能将差些岌岌可危的关系给一把拽回来。
比方说,她方才是想问什么来着?
阮娇娇一时忘记了,只隐约记得应当是严肃认真的正经事情。
被他用常断风的小妾什么的污糟话一打岔,她就忘了!
“你真讨厌!”
阮娇娇推他的肩膀,用尽吃奶的力气也没法将半跪在她身前的人撼动几分。
他笑着由着她去,看她气息不稳了,手上的湿布巾又擦她额上的汗。
“有力气了吗?能站起来了吗?”
阮娇娇一怔,看他眉眼中的认真。
“你……你怎么知道……”
“你不曾经历过这两天贼寇围城的动**事,也不曾做过昨天夜里的苦力活,如今静下来了,身子发软,腿上无力,是正常的。”
阮娇娇愕然看着他。
他怎么知道?
自她被拉到这一角来,秦不理将她按在一张矮凳上后,几乎是瞬间,疲惫就喧嚣着,像浪花一般从足底卷到她的天灵盖。
并且……她一坐下去,就不想再站起来了。
太累了,真的太累了,她连脚趾头都不想动,也动弹不了。
若然秦不理给她洗脸洗手这样有违男女大防的事情,她早就要出声制止、严词拒绝了。
如今想来,她也不算是一个好人,她利用了秦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