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羽揉了揉鼻子，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老公，你怎么了？”张瑞彤有些紧张，起身走到桌旁，倒了杯热水递到了苏羽手上。
“可能是空调开得温度有点低了，没什么大事儿。”苏羽声音轻柔，望着张瑞彤，说了声“谢谢老婆”。
“谢什么，你体质弱，大夫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们照顾好你。”
张瑞彤自顾自说着，重又坐回到了化妆台前。
镜子里，她一袭复古改良版的白蕾丝旗袍，短发烫了文理，额前波浪纹贴合前额，像是回到了民国时期的大上海。
化妆师在帮她戴头纱，一边拿着小夹子固定，一边说道：“新郎官很懂得审美，这套礼服选得好，衬得新娘子就像民国时期的富家大小姐似的，既时髦又婉约。不瞒你们说，你们俩是我遇上的所有客户当中，气质最复古的一对。”
虽然有奉承的成分在，却也是夸在了两个人的心坎上。
苏羽起身走了过来，望着镜子里的张瑞彤，笑得合不拢嘴。
他好像换了一个人，以前那个冷清孤傲的男人消失了，现在的他，爱笑、温柔，跟张瑞彤对视时，清亮的双眸总是满含爱意。
两人望着镜子中的对方，含情脉脉。
化妆师整理好头纱，笑着躲开了。
苏羽低头，捏着张瑞彤的下巴，打量两眼，俯身轻轻印上一吻。
“瑞彤，谢谢你。”
这句话发自肺腑，藏在他心里很久了，一直想找一个正式的场合跟她说。
今儿两人结婚，一辈子只有一次的婚礼，他毫不吝啬自己的爱意和感情。
张瑞彤有点不好意思，脸上一红，却依旧豪迈道：“咱们之间，说感谢可就太疏远了。”
“这辈子大概没有谁，对我这么包容了。”苏羽感慨。
“别这么说嘛，妈当初为了给你祈福，在归缘寺磕长头许愿的。”
张瑞彤不是小气的女人，夏芹的好，她记得呢。
“谢谢妈，也谢谢你。”苏羽郑重道，“如果不是你们的坚持和鼓励，说不定我早放弃了。是你们给我勇气，鼓励我，支持我，拉扯着颓废的我走出低谷，迎来新生。你们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
苏羽以前很少这么直白表达爱意，可是经历过车祸之后，他变得开朗率真了很多。
以前的他少年老成，像一个心思缜密的小老头。
现在的他多了几分少年气，反倒比以前更显年轻了。
爱意萌发的时候，就要大声说出来，毕竟意外和明天，不知道哪一个会提前到来。
两人正深情对望，门外传来敲门声，随后夏芹推门走了出来，她身后跟着周老伯。
今天两位打扮得十分正式，夏芹烫了头发，化了淡妆，身上穿着紫色的长裙。这是张瑞彤亲自为她挑选的。
这么一打扮，夏芹褪去以前的苍老，年轻了一二十岁，还平添了几分贵气。
周老伯一身浅灰的唐装，红光满面，精神抖擞，一进门先抱拳冲小夫妻送祝福。
“祝你们新婚快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我老头子呀，总算是等到这一天了。”
苏羽和张瑞彤忙起身迎了过去。
婆媳两个互夸漂亮，两人拉着手，亲热地说着话。
周老伯拽着苏羽，上下左右地打量，越看越满意。
说了几句话，看他们都准备妥当，周老伯催夏芹到外面去招呼客人。
夏芹冲他扬了扬下巴，让他先走。
她呀，有话要跟张瑞彤说。
周老伯手指虚点她几下，笑着开门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三个人额，夏芹打开自己的手包，掏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瓶，递到了张瑞彤面前。
“这是什么呀？”她纳闷地接过，仔细打量。
“话梅。”夏芹神神秘秘，只说了两个字，一张脸已经笑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