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极具穿透力的号声在城墙上回荡。
城头上的士兵如撒豆般动了起来。卫队士兵们手持长槊从左右两侧快速跑过来集结，他们铠甲残破，脸上和身上都沾着血迹，但握兵器的手依然坚定。
当这些紧握着长槊和刀柄的士兵们列队站在马清面前的台阶下时，报数结果让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四十五人。
有五个人或已战死，或负伤被抬下城墙。马清咬紧牙关，用坚定的目光扫视着这些忠诚的战士，足足凝视了两个弹指的时间。
"还有一个时辰，援军就到了。"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士兵耳中。
士兵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但士气依然旺盛。有人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板，有人握紧了手中的兵器。
马清伸手指向城下，又指向远处冒着浓烟的烽火台："敌人也看见了烽火，他们的进攻会更猛烈。我们绝不能让他们在援军抵达前破城。"
"我能向你们保证的是，依靠我们现在的力量，一定能够打败敌人。"马清的右手紧紧握成拳头，目光扫过城墙上严阵以待的士兵们，"但是，若有人临阵脱逃，只要一个人就可能拖垮我们全部的守城力量。"
"你们还有四十五人，正好三人一组。"马清从拳头中伸出两个手指，"我给你们两个任务：一是哪里缺人，就补在哪里；二是有临阵脱逃者，当场格杀。"他伸出两指的手突然化掌为刀，做了一个凌厉的下劈动作。
"此战之后，你们每人都享受伍长待遇。愿意带兵的，可以去各校任职；愿意留在我身边的，继续留任。"马清双手背在身后，蹙眉用锐利的眼神扫过每个士兵的面庞。
士兵们左右相视，眼神交流间传递着复杂的情绪。有人紧紧抓住槊杆，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有人咬住嘴唇，似乎在压抑内心的激动；还有人挑着眉毛向同伴示意。尽管神情各异，但每个人的眼中都燃烧着斗志。也有几个士兵异常冷静，如同磐石般纹丝不动。
"听明白了吗？"马清挺起胸膛，大喝一声。
"明白！"士兵们齐声呐喊，声音如同惊雷般在城头炸响。
就在这时，"呼"的一声，一支带火的箭矢从马清右上方半人高处掠过，精准地扎进城楼的木柱。箭上的火苗在风中闪动了几下，随即被风吹灭，只留下一缕细小的黑烟。
"散开！"马清立即弯腰下令。
这些久经战阵的精锐卫兵立刻俯身分散，如同撒开的豆子般迅速向左右散开，动作干净利落。
"嗖嗖嗖——"无数的火箭如飞蝗般射上城头。
箭垛上、城墙台上到处冒着火光和黑烟。几个身上中了火箭的士兵如同断线的木偶，从箭垛边仰面翻倒在地上。
他们中一动不动的是已经死去的，尸体被其他士兵拖到一边，等待收尸队来处理。还有活着的躺在地上惨叫打滚，被同伴按住拍熄火焰后拖到一旁，等待医护救治。
高大的城楼木质屋顶也开始燃烧起来，火势在风中迅速蔓延。
城下的喊杀声如雷鸣般震耳欲聋。
马清从地上捡起角弓，拖着一个箭囊，弯腰快速移动到箭垛边。"嗖嗖嗖"的箭矢从他头顶掠过，铁质箭镞破空的声音带着可怕的力道，仿佛连大象的厚皮都能轻易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