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地是,刘书记跟洪厂长今天也在食品厂。刚上任,总得花些功夫把事情理理顺。
两人结伴来到生产科,就这么跟徐二苗碰了面。
刘书记上下打量了一下徐二苗,用居高临下的口气故意问:“这就是徐二苗同志吧,一看就是人才。”
对方这种蔑视的目光让徐二苗很不舒服,她冷着脸回答:“领导好,我就是徐二苗。正好跟您说一声,我下周包括以后就不过来了,五块钱一天的辛苦费这次也不要了。”
洪厂长不开心了,大嗓门质问:“徐二苗,你这是嫌我们给的少吗?大家都是为了厂子好,你这么计较不太好吧?”
“我本身就已经从厂里面离职,是受老领导之托才继续过来的。如果两位领导觉得厂子不需要我,那我走就是,不必用这种小伎俩试探我。”
徐二苗穿越过来,最讨厌的就是华国职场上的弯弯绕绕,明明很简单的一件事,非得云里雾里说一通。
当然,如果是自己当老板,那肯定会遵循这一套玩法。可她现在就是个打工的,食品厂又不给她分红,就每年那点工资,根本不值得她付出这么多,更不值得她向两个傻子新领导奴颜婢膝。
刘书记双手一握,开始对徐二苗进行攻击:“徐二苗同志,你这想法很不对。我们什么时候试探你了?什么时候说不需要你了?这都是你自己的想法。
你是食品厂出来的人,要不是食品厂慧眼识珠,你现在还在农村里挣工分呢!哪能嫁得这么好,还能上大学?
五块钱一天,你去外面问问,哪里有这么高的工资?明明是你之前拿的太多,我们把这个工资调整到正常范围而已。
年轻人,脾气不要太冲,别以为进了一大就高枕无忧了,你要学的还有很多。”
徐二苗听得眉头都皱起来,不明白这人怎么这么爱说教。
“这位领导,我觉得你的想法才是错误的。我徐二苗,天生一副好手艺,就算当年张厂长没有把我招进厂里,我也会在别的厂子出头,农村是困不住我的。而且,我更正一下,是张厂长慧眼识珠,不是厂子,毕竟厂子里的蠢货不少呢。我当年进厂,可是很多人反对的。
再说说我嫁人的事,这是我的私事,跟厂子无关吧?我的丈夫能娶到我,是他的荣幸,而不是我攀高枝。娶不到我,才是他的损失。就像这厂子,我的离开,是厂子的损失。不信,你们就看今年的中秋节吧,我看你们能卖出多少月饼!
别好像是我爹一样在这跟我说教,你们还不够格。我现在心情不好,就此别过,以后你们可千万别腆着脸回头找我!”
徐二苗真是烦透了,本想着好聚好散,结果被傻子逼得脾气上来了。
从生产大门出来,她一路慢慢走着,消消火气。冷不防看见有人背着一个女的在往大门赶。
“快快快,大香要不行了,咱们再快一点!”
大香,陶大香?那不就是自家亲戚?
徐二苗快步追上几人,仔细一瞧,果然是陶大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