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阳望着寨子里亮起的点点青光,守灯蛊的光顺着地脉渠连成线,像条发光的带子,将苗疆裹在中间。他往苏木手里塞了半块归墟核碎片,“你看这光带,多像太爷爷笔记里画的‘护寨阵’。”碎片刚碰到她的银冠,所有蛊虫突然集体发亮,光带组成个巨大的灵狐图案,“是地脉在认阵!”
苏木的灵狐玉佩往图案中心飞,生门露水在地上画了个小太极。她往太极里倒了点平衡酒,酒液突然化作清浊二气,往每个蛊虫里钻,“奶奶说万蛊息的最后一步,是让蛊虫沾双生气。”她往林楚阳手心画了个苗文,“这样它们以后不光认地脉,还认咱们的血,走到哪儿都能当眼线。”
老寨老突然将蛇头杖往地上一拄,杖头的银蛇突然活过来,往每个蛊盒上爬了爬。蛊虫们突然集体往祭坛方向拜,像是在行礼,“是蛊神在道别。”他往铜鼓上撒了把艾草,“仪式结束后,蛊虫就回各自的窝了,以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跟咱们苗疆人一样,过安稳日子。”
离开祭坛时,林楚阳最后望了眼老榕树。残念盒上的黄符正在发亮,归墟核碎片压着盒顶,苗根缠得严严实实,守灯蛊的青光在周围转着圈,像在看守战利品。他摸了摸怀里的蛊盒,守灯蛊的光透过竹缝,在衣襟上画着小小的双生桃,“太爷爷说守脉人身边总得有几只忠心蛊。”他往苏木肩上撞了撞,“以后咱们去哪,这些小家伙就去哪。”
苏木的银冠往他怀里的蛊盒蹭了蹭,灵狐玉佩在两人之间转圈:“奶奶的笔记说万蛊息后,会有‘灵蛊生’。”她往祭坛石缝里指了指,那里的苗根上结着小小的蛊卵,青得发透,“这些卵沾着双生血和归墟气,孵出来的蛊虫能通人语,以后能帮咱们传消息,比传讯符还快。”
林苍背着藤编篓子跟在后面,篓里的镇蛊香还在冒烟:“老祖宗说苗疆的安稳,一半靠地脉,一半靠蛊虫。”他往寨口的方向指,“你看那片稻田,蛊虫刚去过,稻穗长得比往年饱满,这就是万蛊息的好处,浊气清了,灵气足了,啥都长得分外好。”
夜色降临时,苗寨的吊脚楼亮起灯火。守灯蛊的青光从窗缝里钻出来,与屋里的烛光混在一起,在地上组成个巨大的太极。林楚阳站在学堂门口,看见娃娃们正用蛊虫的光看书,守灯蛊在课本上爬,把“地脉”两个字照得格外亮,“这才是守脉的真意。”他往苏木手里塞了片蛊虫蜕的壳,“不是打打杀杀,是让娃娃们、蛊虫们都能安安稳稳过日子。”
苏木往壳上吹了口气,壳突然化作光点,往每个娃娃的眉心钻。孩子们突然指着窗外欢呼:“天上有蛊虫!”众人抬头看见,无数只守灯蛊的青光在夜空组成个灵狐,正对着归墟的方向摇尾巴,“是蛊神在送平安信!”她往夜空里撒了把生门露水,“奶奶说这景象叫‘万蛊拱月’,预示着苗疆会有百年安稳。”
老寨老突然敲响铜鼓,最后一声鼓响落下时,所有蛊虫的光突然暗了暗,然后集体熄灭,像约定好的一样。寨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地脉渠的水流声和虫鸣,“这是‘息蛊眠’。”他往祭坛上盖了块麻布,“老祖宗说万蛊息后得让小家伙们睡三天,醒来后就彻底忘了混沌气,只记得守地脉的事。”
林楚阳往蛊盒里摸了摸,守灯蛊已经蜷成个小球,呼吸匀匀的。他往盒里垫了片阴阳桃叶,叶子刚放进去就变软,化作清浊二气裹着蛊虫,“太爷爷说万物都有灵,蛊虫也需要安稳觉。”他往苏木手里的蛊盒看了看,蚀心蛊正抱着颗小露珠睡觉,“等它们醒了,咱们带它们去归墟看看,让地脉也认认这些小功臣。”
苏木的灵狐玉佩往蛊盒上贴了贴,生门露水在盒壁上画了个小月亮:“奶奶的笔记说蛊虫睡醒后,会留下‘守脉茧’。”她往盒底指了指,那里果然有层薄薄的丝,“这茧能治浊气伤,以后学院的娃娃练守脉术受伤,剥点茧丝泡水喝就好,比生门草还管用。”
夜深时,林楚阳躺在吊脚楼的竹床上,听着窗外的虫鸣。怀里的蛊盒轻轻起伏,像在跟他的心跳共鸣。他往窗外望,归墟的方向有颗星星格外亮,旁边的星星组成个小小的蛊虫形状,“太爷爷说星象会记着所有事。”他往苏木的方向挪了挪,“以后咱们老了,就告诉娃娃们,那年芒种,苗疆的蛊虫睡了个安稳觉,地脉也跟着笑了。”
苏木往他怀里的蛊盒靠了靠,灵狐玉佩在两人之间转了最后一圈:“奶奶的笔记最后画了幅图,说万蛊息后,蛊虫会在地脉渠里留下‘守脉纹’。”她往渠边指了指,“明天天亮去看,渠底的石头上肯定有蛊虫爬过的印子,组成个大大的‘安’字,那是地脉给咱们的回信。”
窗外的月光透过竹帘,在地上画着细碎的光斑。林楚阳摸了摸蛊盒,守灯蛊在梦里动了动,吐出个小小的光泡,泡里显形出归墟核的影子,正裹在根须里睡觉。他突然笑了,原来不光人会做梦,蛊虫也会梦见地脉安稳的样子。
而在祭坛的铜鼓下,那罐“种蛊根”突然渗出丝光。罐口的苗根上,新的蛊虫卵正在慢慢成形,卵壳上的纹路,像极了林楚阳和苏木的双生鱼印记,在月光下闪着淡淡的光,像在说:“百年后见,守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