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埠贵哼了一声:“好好说?他易中海要是懂道理,就不该让大伙白搭钱票!明儿他肯定还得找我,
到时候先提何雨柱看守不力,不行就跟他说‘您牵头的事儿,大伙都信您,现在出了岔子,
您得给大伙一个交代’,再跟何雨柱说‘柱子,食材放您家,您没看住,这损失您多少得担点’,
这么一绕,他俩准没辙!我手里还有备用金打底,不怕耗着,实在不行就把备用金分出去,先给咱挣个面子。
他易中海最要脸,何雨柱又爱装大方,准能让他们把钱票给大伙补回来!”
说着又夹了一片肉,这次没吃,而是放进了自己碗里:
“我得多吃点,明儿还得跟他们掰扯事儿呢,得有精神头!”
闫解娣看着爸妈和哥哥们,手里的筷子在碗里戳着白菜饺子,心里头委屈得慌——大过年的,
别家都热热闹闹吃好吃的,就他们家,连块肉都舍不得吃,还净琢磨着让别人背锅。
她偷偷瞅了眼对门方向,隐约能听见刘家的笑声,心里头更不是滋味了。
三大妈连连点头:“你说得对!就得这么说!不能让他们觉得咱好欺负!何雨柱那小子,平时爱耍小聪明,
这次非得让他吃回亏不可!易中海也是,当了这么多年一大爷,也该让他知道,不是啥事儿都能随便牵头的!”
闫解放和闫解旷听着爸妈的话,也没再多说啥,只是埋头扒拉着碗里的饺子,屋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
明明他们家也分了不少东西,却连顿像样的年夜饭都舍不得吃,满脑子都是甩锅算计,
跟对门刘家的欢声笑语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
这顿年夜饭,吃得没滋没味,满屋子都是算计的味道,哪有半点过年的喜庆劲儿?
后院东厢房刘海中家的灯亮得晃眼,隔着糊着旧窗纸的窗户都能瞅见屋里八仙桌上的菜——
三只青花碗里分别盛着白菜猪肉、韭菜鸡蛋、三鲜馅的饺子,腾腾热气裹着油香往上冒,
把窗玻璃都熏出层薄雾;一小碟酱肘子切得丝丝缕缕,油润润地泛着光,那肉皮颤巍巍的,看着就解馋;
还有盘红烧肉掺着土豆块、萝卜片,肉虽不算多,却也撑得起硬菜的模样;最边上摆着碟炸带鱼,
金黄酥脆,就是那带鱼段短得可怜,加起来也没凑够半尺长,跟手指头似的。
这些都是团拜年分剩下的食材,按理说大过年的该热热闹闹吃顿好的,可屋里偏偏没多少年味儿,
连菜香都像是被刘海中脸上的阴云罩住了——对门许大茂家黑灯瞎火的,更显得后院冷清得慌,
连挂在屋檐下的红灯笼都没精神。
刘海中穿着件半旧的蓝布棉袄,领口磨得发毛,却依旧端端正正坐在主位上,手里捏着个小酒盅,
指节都捏得发白,半天没心思抿一口,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眼神直勾勾盯着桌角,跟那儿赌气似的。
二大妈徐春妮站在桌边,围裙还没解,用筷子夹了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轻轻往他碗里放,脸上堆着笑:
“他爸,尝尝这肉,回来我又搁火上炖了小会儿,烂乎着呢!别老琢磨那糟心事了,大过年的,
犯不上跟自个儿置气,不值当!”
“置气?我能不置气吗!”刘海中“啪”地把酒杯往桌上一墩,酒液洒在酱肘子盘子边上,
溅出几滴油星子,溅到桌布上晕开小圈儿,“今儿那团拜年,本来该是我露脸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