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继业闻言“啪”地放下筷子,抬头接话:“嘿!还真是这么回事儿!闫埠贵那脸拉得老长,
跟谁欠他百八十块似的,就这还攥着账本翻来翻去呢!我当时就跟旁边人说,这三大爷真是没救了,
大伙的钱票都可能打水漂,他倒好,还在那儿算计自己那点小账。本来团拜年是件好事,
结果被他们仨搞砸了,现在倒好,年没过痛快,还得惦记钱票的事儿,我瞅着啊,
他们后续要是给不出说法,全院人肯定不能饶了他们!”
十三岁的刘春燕把嘴一噘,插了句嘴:“你们搁外面有热闹瞧,就我得在屋里带几个小家伙,压根出不去!
你们也真是,就没人来跟我念叨念叨当时啥样!不过听你们这么一说,那三位大爷也太不靠谱了吧?
好好的年不过,非要折腾啥团拜年,结果还搞砸了,把大伙的钱票都搭进去,这也太不负责任了!”
秦淮茹听着闺女的嘟囔,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这有啥好说的?吵架哪算热闹啊,外面天儿还那么冷,
还不如在家陪弟弟妹妹玩呢。不过话说回来,那三位大爷这次确实做得不地道。咱大伙儿过日子都不容易,
钱票都是一分一分攒下来的,他们倒好,一拍脑袋就搞团拜年,事先不做准备,出了事又没辙,
这不是让大伙寒心嘛!我倒要看看,赶明儿他们咋跟全院人交代。”
何雨水夹了块炒鸡蛋给刘春燕,笑着说:“春燕最乖了,来,多吃点好的。再说了,棚子里人多手杂,
乱哄哄的,你去了万一挤着碰着咋办?不看才好呢。不过那三位大爷的办事能力,确实不敢恭维。
一大爷咱不好说,二大爷就爱端架子,三大爷又抠门到家,他们仨凑一块儿办事,能不出乱子才怪!
这团拜年搞砸了,大伙的钱票也没了,我估摸着,明儿天一亮,
院里人肯定得找他们要说法,到时候有他们头疼的!”
刘敬国咽下嘴里的饺子,突然抬头问:“爸,明儿一大爷要是查丢东西的事儿,您觉得他能查出来不?
我瞅他那样子,估计也没啥本事查出啥,到时候会不会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咱家的钱票可不能白搭啊!”
刘清儒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查啥查?过了今晚上,啥都甭想查出来!当场不查,过后再找,那哪行啊?
这个道理他们也懂,可当时也是没办法不是?要说这事儿,还是得怪那三位大爷,没那金刚钻,
就别揽那瓷器活!没本事办好团拜年,就别瞎折腾,现在倒好,钱票花出去了,事儿没办成,
还闹得全院上下不得安宁。来,都吃菜!咱过咱的年,甭管他们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反正他们要是不给说法,有的是人找他们算账!”
说着端起酒碗,自顾自喝了一大口,酒液顺着嘴角流下来,他赶紧用手背抹了抹,
嘿嘿笑了两声:“得嘞,这酒够劲儿!”
秦京茹看着刘清儒这豪爽的模样,眼窝子都泛起了水光,悄悄别过脸去。
小闺女刘红燕被满屋子的笑声吵得高兴,伸着小手就去抓盘子里的饺子,含糊不清地喊:“吃饺子!好吃!”
秦淮茹赶紧夹了个饺子,吹凉了喂进孩子嘴里,看着闺女满足的小模样,又扫了眼满桌欢声笑语的家人,
心里头甜滋滋的——这年过得,才叫有滋有味!
窗外的北风还在“呼呼”呼啸,可屋里的暖意早把那点寒气冲得没影了,连空气里都飘着肉香和笑声。
跟东厢房刘家的热闹不同,对门西厢房闫埠贵家的灯虽亮着,却透着股说不出的憋屈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