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转身瞬间,辛久薇倒吸冷气——面具边缘已与他腐烂的皮肉生长在一起,血管如蛛网般在银面上蔓延!
"很恶心吧?
"祁淮予神经质地大笑,
"但多亏它,我才知道先太子妃是怎么死的...
"
他突然掀开地窖中央的黑布,长箭——第三支龙息箭!
最骇人的是,那女子的脸...与玉坠烟影一模一样!
冰棺中的女子面容安详,仿佛只是沉睡。辛久薇却注意到她交叠的双手下压着一封泛黄的信笺,边缘已被血浸透。
"你母亲没告诉你?
"祁淮予的声音从面具后传来,带着诡异的嗡鸣,
"二十年前瑶台那场大火...
"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面具缝隙渗出黑血。辛久薇趁机抽出腰间软剑,剑尖抵住他咽喉:
"把面具摘下来。
"
"摘不下来...
"祁淮予神经质地笑着,
"它已经和我...啊!
"
剑光闪过,银面具应声裂开一道缝。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面具内层竟布满细密的肉芽,正与他的脸皮血肉交融!
趁着祁淮予痛嚎的间隙,辛久薇迅速取出冰棺中的信笺。
"珣儿,若你见此信,说明龙息箭已现世。记住,真正的传位诏书在...
"
后半截被血污遮盖,唯有落款清晰可辨——
"母妃绝笔
"。
辛久薇如遭雷击。这字迹...竟与她母亲闺中手札一模一样!
无数个想法在脑海中去惊雷般闪过,辛久薇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也迅速地思考。
下一瞬,祁淮予突然暴起,腐烂的手抓向她脖颈:
"把信给我!
"
辛久薇连忙躲过,将信护在怀里,躲避着祁淮予的攻击。
两人缠斗中,冰棺被撞翻在地。龙息箭滚落时,箭身上的龙纹突然睁开血红的眼睛!
几乎在同一时间,整座地窖开始剧烈震动,墙缝渗出腥臭的黑血。
祁淮予猛地丢下辛久薇。
辛久薇夺路而逃时,最后看到的景象是祁淮予扑向龙息箭,而那支箭.——竟自己立了起来,箭尖直指他心口!
这样诡异的场景几乎夺走了辛久薇思考的能力,祁淮予此刻已经全然不是平日里那个装出来的翩翩公子了,哪怕是后来事情败露,露出真面目,远不如此刻看起来诡异可怖。
可辛久薇不会对他生出丝毫的隐忍与同情,祁淮予是死人也好,是怪物也罢,唯一永远不变的——他是辛久薇的仇人。
辛久薇没有一丝一毫地犹豫,转身狂奔而去。
冲出地窖的瞬间,身后传来轰然巨响。热浪几乎将辛久薇掀翻,她跌跌撞撞地爬起来,一刻不停地往前跑去。
驿站主楼已陷入火海,马厩里那匹额头有白星的骏马突然挣脱缰绳,猛然冲向她,一口咬住她衣袖往外拖——正是萧珣的坐骑逐月!
马鞍袋里静静躺着支乌木簪,簪头刻着小小的
"珣
"字。
辛久薇攥紧簪子翻身上马,身后崩塌的驿站里,隐约传来祁淮予非人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