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雪花飘飞。
马车行驶缓慢。
沈淮回到听风斋之时,已是亥时。
他进了书房,打开信匣。
把没看完的信给看了。
情况跟许仪章三人说的差不多。
二姐定亲了,打算明年开春就去陆家下聘。
父亲也在信中表明,若他高中,便等他回来主持二姐大婚。
明年,二姐二十二岁了。
在这古代,属于晚婚中的晚婚。
家里的生意,已从兴州拓展至南元郡,沈淮就知道,二姐肯定吃了很多他想不到的苦,可二姐从来不说,就连信中都没有透露一丝一毫。
胸口没由来闷闷的。
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
沈淮捂着胸口,久久才平息下来。
三元腐乳畅销兴州和南元郡,但白酒和果醋利润更高,去年,沈家一年的纯利就有五六千两了。
塘沟的作坊,一再扩大。
如今腐乳作坊、果醋作坊、白酒作坊,各占一块场地。
周边的山头,也被沈家买下来了。
同时,将三十亩荒田划入族田。
族中的读书郎,从七八个增至十几个。
目前,就沈杨和沈林过了府试,沈行福和沈行义也升到了甲班,夫子说,他们还差点火候,得过两年才能下场试试。
至于其他人,还在启蒙阶段。
作坊缺人,沈七刀便将沈木从县城调回来,亲自带了一段时间,就把人扔去南元郡历练了。
沈木脑子灵活,很快升到组长的位置。
还有李教谕……
他在信中主要感谢自己这两年寄回的书籍和真题资料,说能帮到那些即将去院试和乡试的学子。
满满一匣的书信。
沈淮一封一封的看,逐字逐句的看,直到子夜才回房休息。
他躺在床上,没有睡意。
情绪还沉浸在书信带来的波动中。
他想了很多。
思绪也飘得老远。
远到眼皮打架,进入梦乡了才中断。
两天后。
沈淮带着林致远、方启贤、许仪章三人去雁塔。
许是天气太冷的缘故,雁塔冷冷清清。
斗诗台上,只有寥寥几人。
尽管如此,林致远三人依旧兴致盎然的上台同人斗诗。
即便不敌,也很兴奋。
沈淮见许仪章还拿着扇子,特别不理解。
他很想问:你不冷吗?
但……忍住了。
等三人过把瘾,沈淮又带他们去逛东坊市,最后去一品楼吃大餐。
回到清北小巷(二进小院的位置)。
林致远三人同时感慨:没想到三年不见,淮弟已然成长到这般骇人之境,他们就是拍马也赶不及。
每次月考都上评优榜不说,那首《春江月》便让他们望尘莫及,更不用说改良直辕犁、提出束水冲沙之法这些了。
单拎出一件,都是他们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都是人,怎么差别就那么大呢?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默契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