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眼前的夜景。
一种无需言说的宁静与默契在空气中流淌,比激烈的亲吻更令人心安。
“之后有什么打算?”
他问询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春念人微微向后靠了靠,更深地陷进他温热的怀抱。
“展览还剩一天,后续的收尾工作,后面还没有判定项目,大概……”
沈朝生等她絮絮说完,才缓缓开口:“我不是问工作。”
他手臂环得更紧了些,提醒她:“我是问,我们。”
这两个字被他用这样认真语气说出来,带着难以忽略的重量。
这是索要名分来了?
春念人回头,眼神温潋潋,认真看他。
夜色奢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俊脸上,他亦是同样的认真神色。
于是她正过上身,与他面对面,伸出手,轻轻抚平他被她靠乱的衣领,语气缓慢而坚定:
“沈朝生,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恋爱和婚姻,从来不是一回事。
沈朝生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握住她的手。
她指尖微凉,却被他掌心温热地包裹。
他额头轻抵着她的额头。
“我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一时兴起。”
夜风似乎在这一刻静止。
远处南丫岛的灯火温柔闪烁,深水湾的海水轻拍岸边。
沈朝生不知道从哪拿来取出的一枚戒指。
切割精致的钻石戒指在夜色下熠熠生辉,设计简洁而优雅。
春念人凝视那枚戒指,再看向他被夜色柔化的脸。
声音很轻,却像投入静湖的石子,涟漪四起。
“如果我没有在纽约受伤,没有后来的相处,以你对我兴趣,我们会正式恋爱,你会跟我求婚吗?”
沈朝生看穿她眼底的那丝惶然,像是清楚她之前止步暗恋的爱慕,源于她缺乏安全感。
他吻了吻她的指尖,抬眼。
“我们会结婚。”
她跳下他的游艇,他承认他感受到她惊艳的生动。
他意外撞见她和陈慧琳的交锋,他承认他欣赏她的锋芒。
后来离港前她留他喝茶,他承认他对她心有意动。
再到华盛顿街头看见她的脆弱,他承认他对她有了怜惜。
她借别人的手送他画,他承认他恼她暗地撩拨又不主动。
她在纽约受伤,他承认他后悔放任她维持暧昧距离,没有把她留在身边保护好她。
每次想到那次在曼哈顿,她陷入极端危险,险些丧命,沈朝生就后怕。
他握住她后颈,将人摁来狠狠吻住。
春念人被迫微仰起头承受着,不敢反抗,呼吸被急速掠夺着。
她指尖揪着他被抚平不久的衣领,垂敛的眼睫细密颤抖。
濒临极限,沈朝生才将人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