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宋明点了点头。
姐弟两个正说着,刘富贵便挑着一担柴火从院门进来了,中气十足道:“南姐儿,我给你家送柴来了。”
“富贵哥!”
宋南絮摸了摸眼尾,笑着迎了上去,“这么冷的天,辛苦你了。”
自打明哥儿跟着张老爹学医后,家里的柴火就承包给刘家三兄弟了。
十日送一担柴火来,按照市面的价格,一百二十文一担。
一担柴火足有一百斤,而且刘家人实诚,从不拿湿柴糊弄,都是早半月上山砍的,晾晒干了才往家里送。
“嗐,不辛苦。”
刘富贵将柴火往灶房一堆,反手从背篓里拎了个布袋出来,笑道:“前些日子村里打年糕,我娘说你家没去人,便让我给你送些来。”说着不等她回话,便将年糕往水盆里一泡。
“这怎么好意思。”宋南絮见巴掌大的年糕,足给她带了十几块。
这种年糕是用糯米蒸熟,三四个大汉轮流捶打制成的。
像是糯米,白米面都是精细粮食了,各家一般舍不得,十几口人也就打刘富贵送的这么多。
“这算什么,你只管留下吃,要不是你,我家地里的作物都保不住了。”刘富贵说着将布兜一缠塞进自己背篓里。
宋南絮连忙又取了些鲜果,又抓了包干果子让其带回去,算作是回礼,本以为事情就这么翻篇了。
结果到了晚上,家里的木盆足足摆了堆尖两盆年糕。
因为打年糕的时候,大伙都知道她忙着没去,所以都多打了些,结果她没打年糕,却成了村里年糕最多的。
宋南絮无法,只能让明哥儿往大房,牛婶子和张老爹家里分一分。
京都风雪渐盛,城内各处图喜庆,早早换了红灯笼,红灯印雪分外喜庆。
就连城郊寺庙,也挂幡胜、贴春牌,一改以往素净之态。
隍城庙内,除了门前新换的春牌,倒比以往更静谧,庙门紧闭,庙内烛火也不似往日多。
庙里各处,只有几个道姑结伴夜巡。
“这两日香客不多,倒也不必隔两个时辰一巡,困的厉害。”年长点的道姑搓了搓胳膊,嫌夜里寒凉。
“咱这庙里,除了相爷每月过来一回,其余京中贵客都嫌路远地偏,有几个来的,就监院事多,反正他又不用挨冻巡夜,只管折腾我们。”年纪小的也忍不住抱怨。
“这会子非斋期,她们定是躲着喝酒吃肉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给咱们留几口。”
说起酒肉,两人对视一眼。
年长的扫了周遭黑漆漆的院落,笑道:“反正也没人,不如咱俩偷偷回去,反正也巡了半,问起来,只说是天冷冻的人耐不住,两人分开巡,走的快。”
“真没事?”
“能有什么事,相爷不来,里头两个院里外都落了锁,谁能进去,走吧!”年长的紧了紧衣领。
两人拎着灯笼兴冲冲的往回走,丝毫没瞧见不远处的树荫下立着个黑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