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思念,我不知如何下笔。
我想你,就如同一片雪花留守在夏季,
烈日中,风一程,雨一程,
同一只候鸟只身赴北,
与一次长夜打湿枯叶。
我固执的以为,
等当一片银杏触上泥土,
等到一船荷叶载归尘屑,
又或者是等那一句诺言,不再叹息?
而我又能否,再与春风相伴。
冬日的晚风吹散了落叶,蓄满的汗珠滴落了枕巾。
夜色中,梦里的魔药大师猛然惊醒,他挣扎着起身,后背泛上凉意。
借着微黄的烛光,斯内普抬手抹了把不太舒服的额头,冷汗将手背打湿。
梦里的挣扎起了作用,却也耗尽了他所有的气力。
他在床上坐了很久,久到窗外的月光偏移了角度,久到冷汗在背上凝成冰凉的薄霜。
最终,他从怀中摸出一块玉佩。
和田玉,温润如脂,雕刻着盘龙纹样,是温之余某次圣诞节时塞进他手里的。
斯内普将玉佩抵在额头,冰凉的触感稍稍缓解了梦魇带来的灼热。
玉身上还残留着体温,仿佛某个人的指尖正轻轻点在他的眉心。
烛火摇曳,在玉佩上投下流动的光影,那条雕龙仿佛活了过来,在暖黄的光晕中游动。
斯内普闭上眼,指尖摩挲着玉上的纹路,每一道刻痕都熟悉得令人心痛。
这玉本该是温热的。
温之余曾得意地告诉他,里面注入了自己的些许神识,还刻了阵法,无论何时都会让主人感受到适宜的温度。
可现在,玉佩在流失完最后的体温后冰冷得像块寒冰。
他握在手里很久,用掌心最柔软的部分包裹着它,呵出白气试图温暖它,甚至下意识地输入一丝微弱的魔力。
可玉佩始终没有动静。
冷意顺着指尖蔓延,刺进血管,冻僵了血液。
斯内普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像坠入冰窖。
他想起梦中那双逐渐黯淡的异色瞳孔,想起消散在银光中的身影,想起那被阵法抹去的一切痕迹。
“温之余……”他无意识地喃喃,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玉佩突然轻微地振动了一下。
斯内普猛地屏住呼吸,手指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