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与喧嚣，只在刹那之间。
原本还寂静无声的妄城一角，突然变得躁动起来。
所有人如同刚被放开锁链的野狗，疯狂地朝白七与南宫婉扑来。
很难想象，元婴期的老怪们也会如此躁动，如此急切，真是在抢什么东西吗？并不是。
也许只是在这妄城里待久了，闲的吧。
若是白七还如南宫婉一般不知所措，此刻两人已经死了。
幸好白七反应及时，一剑荡开围攻上来的人，扯着南宫婉的手，迅速逃离。
......
妄城另一角，天下第一楼第十层处，杨孤雁与成不非正在喝酒。
杨孤雁寡言冷语，成不非不语先笑，两人虽同在天下第一楼，但原本并不是十分要好的朋友。
不过，自从白七那次一起出过任务后，两人倒成了至交好友。
没出任务时，便坐在一起闲聊，成不非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笑道：“听说，这两日又进来不少人。”
杨孤雁冷漠的回道：“都是些贪婪又愚蠢的苍蝇。”
杨孤雁话音刚落，城门处的滔天欢呼声便传到了这里，成不非好似也露出了兴趣，“又一只羊入栏了？是只羊还敢闯妄城，呵呵呵，确实如你所说，贪婪又...”
成不非本想说“贪婪又愚蠢”，不过话说到一半，又连忙把嘴给闭上，因为他突然想起，杨孤雁当年进妄城时，也是只“羊”。
是羊还是狼，这是不知从何时流传下来的烂传统，目的很简单既有恶趣味在又方便筛选符合妄城性格的人。
妄城的人，桀骜不驯，嗜血残忍。在里面很多规矩与外面截然不同。
你若还是用的外面那套行事风格，花钱消灾，隐忍退让，在这里会被吃得连渣都不剩。
是羊还是狼便是考核，当有人问你要钱时，你若乖乖交出，你就是“羊”，这表明谁都可以欺负你。
所以当被定为“羊”的标签后，十日里整个妄城所有人都会对你出手，除非你能挺过十日证明自己的强大。
当年，杨孤雁便挺过了十日，但也是生死一线了。
若当别人问你要钱时，你拒绝，或是直接大打出手，你就是“狼”，妄城的人反倒觉得你是条汉子，对你敬上三分，若你不主动招惹其他人，他们倒不会主动对你出手。
很显然，刚才白七与南宫婉选错了。
“你猜这次进来的人，能挺几天？”
成不非看着远处好奇的问道。
“没兴趣。”
杨孤雁嘴上说着没兴趣，眼睛却死死的盯着远方。
“你真觉得他会闯妄城？”
成不非突然话题一转，很是突然，但杨孤雁却知道他的所指。
“嗯。”
杨孤雁回答得很干脆。
成不非不再说话，两人盯着远处。
他们说的“他”，自然是白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