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铁门在暮色中缓缓推开,叶母提着特意从老字号糕点铺买的婴儿磨牙饼干,踩着细高跟匆匆走进庄园。客厅里水晶吊灯璀璨依旧,却不见往日里婴儿车和玩具散落的热闹场景,只余下江雨柔坐在沙发上翻看着育儿杂志。
“雨柔,松松和鹊鹊呢?”叶母将礼盒重重放在茶几上,珍珠耳坠随着急促的动作轻晃,“我在小区花园转了两圈都没看见他们,该不会是......”她话未说完,眼底已泛起焦虑。
江雨柔连忙起身扶住婆婆,解释道:“妈,是不凡带着孩子们出去了,说是要让他们多看看夜景。”
“胡闹!”叶母的声音陡然拔高,手紧紧攥着江雨柔的手腕,“这么小的孩子吹了夜风怎么办?万一磕着碰着......”她脑海中瞬间闪过孙子孙女冻得小脸通红、哭闹不止的画面,眼眶不由得泛红。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婴儿车轱辘声。叶不凡抱着熟睡的叶栖鹊,肩头还趴着昏昏欲睡的叶屹松,见母亲阴沉着脸站在客厅中央,不由得僵在原地。
“妈,我......”
“把孩子给我!”叶母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从儿子怀里接过叶栖鹊,指尖轻轻拂过孙女泛着红晕的脸颊,“这么晚还在外面疯,你知道多危险吗?”她又转向叶屹松,心疼地摸着孙子肉嘟嘟的小手,“小手都凉了,肯定冻坏了。”
叶不凡自知理亏,垂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想着晚上景色好,就多转了会儿......”
“景色再好能比孩子健康重要?”叶母抱着孩子往婴儿房走,脚步带起的风都透着怒意,“当年你小时候发烧,我三天三夜没合眼......”她絮絮叨叨的责备声里,藏着为人祖母最深的担忧。
江雨柔轻轻拽了拽叶不凡的衣角,示意他跟上。婴儿房里,叶母正仔细给孩子们盖好小被子,嘴里还念叨着“下次可不能这样了”。叶不凡走到母亲身边,伸手搂住她的肩膀:“妈,是我考虑不周,您别生气了。不过您看,鹊鹊今天第一次伸手抓银杏叶,松松看到喷泉都笑出了声......”他拿出手机,翻出白天拍的照片和视频。
叶母的表情渐渐缓和,目光停留在屏幕里叶栖鹊粉雕玉琢的小脸和叶屹松挥舞的小肉手,嘴角不自觉上扬:“下次出去,一定要叫上我。”她嗔怪地瞪了儿子一眼,“我还能教鹊鹊认花,带松松喂鱼......”
月光透过纱帘洒进房间,照亮四个依偎在一起的身影。叶母轻轻哼起了古老的童谣,江雨柔靠在叶不凡肩头,而叶不凡望着熟睡的孩子和温柔的母亲,心中满是温暖与安心。这场因“贪玩”引发的小风波,最终化作了一家人更紧密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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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母将月嫂打发走后,撸起真丝衬衫的袖口,露出腕间翡翠镯子,眼神里满是干劲。她轻轻抱起熟睡的叶栖鹊,又冲叶不凡使了个眼色:“还愣着干什么?把松松抱过来,我要给他们换睡袋。”
叶不凡小心翼翼地把叶屹松放在婴儿床里,只见母亲利落地打开恒温婴儿消毒柜,取出带着淡淡阳光气息的纱布睡袋。叶母的动作虽轻柔,却透着多年积累的熟练,一边将叶栖鹊的小胳膊轻轻塞进睡袋,一边念叨:“月嫂哪里有我细心?我当年带你的时候......”
江雨柔倚在门边看着这一幕,忍俊不禁。叶母此刻全然没了平日里叱咤商界的雷厉风行,对着孙女的小肉脸轻轻吹气,逗得叶栖鹊迷迷糊糊地笑出了声。轮到叶屹松时,小家伙突然睁开眼睛,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祖母,肉乎乎的小手一把抓住她的珍珠项链。
“哎哟我的小祖宗!”叶母笑着掰开孙子的手指,却舍不得真的呵斥,“等你长大了,奶奶把最好的珠宝都给你。”她变魔术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个银铃铛,轻轻摇晃,清脆的声响在房间里回荡,两个孩子立刻被吸引,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铃铛。
夜深了,叶母执意要守着孩子。她搬来软垫坐在婴儿床旁,手里拿着钩针,开始织小毛衣。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的银发上,针脚在毛线间穿梭,不一会儿,淡蓝色的毛线团就有了衣领的雏形。叶不凡悄悄走进来,看见母亲对着熟睡的叶屹松轻声说:“等你会走路了,奶奶带你去骑马......”
凌晨时分,叶栖鹊突然啼哭起来。叶母立刻放下毛线,将孙女抱在怀里轻轻摇晃,嘴里哼着江南小调。神奇的是,原本安睡的叶屹松也跟着翻了个身,伸手去够姐姐。叶母见状,将两个孩子并排放在自己腿上,一手拍一个,哄道:“乖乖不哭,奶奶在呢......”
江雨柔被动静惊醒,走到门口,看到叶母布满血丝的眼睛却依然温柔的模样,心中涌起一阵暖意。叶母抬头冲她笑了笑:“你去睡吧,我看着他们。当年带不凡的时候,多少个通宵都熬过来了。”
晨光微露时,叶母终于放下手中织了一半的毛衣。她看着两个孩子恬静的睡颜,轻轻在他们额头落下一吻。窗外的鸟鸣声渐渐热闹起来,而房间里,祖孙三人的温馨画面,成了庄园里最动人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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