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巍峨的朱雀门重重的的关上,城内的狂欢持续升级,此时花车已经调转车头,来到了瓦子勾汇聚的相国寺一带,瓦子里的表演杂技的艺人在灯火下卖力的踩着高跷顶球,顶着碗碟颠球,引得众人喝彩,而勾栏里的说书人则将今日刚刚进行完的比赛分成好几段,反复演绎,众人听的聚精会神,时而落寞紧张,时而激动喝彩,而勾栏前的空地上,孩童们大都提着大宋队员形制的花灯,模仿着宋金大赛,欢快踢球。
“花车到!”
高楼中的包厢里突然有人大喊,瓦子勾栏中的所有人随即抛下了眼前的享乐,他们涌到大街两侧,高喊着“李长风牛X”,“显福帝姬万福”,所有人都不遗余力的朝着行驶而来的花车挥手尖叫。
“梦圆,我们真的做到了!”
此时此刻,面对经久不衰的欢呼声和涌动不止的人潮,李长风终于不可抑制的兴奋起来,他动情的抓住赵梦圆的小手,赵梦圆的小手确是颤抖冰凉。
“怎么了?事到如今,还有顾虑?”
李长风瞪大了眼睛,急问,
“没有,长风哥,只是……”
赵梦圆低着头,街道两旁的五光十色映在她惨白的脸蛋上,满是愁绪。
“圣人已经招我我婿,全东京的人都在为我们祝福,你还在担心什么?”
指着彩车周围欢呼的人群,李长风越说越急,他想将赵梦圆揽入怀中却被其莫名躲开。
“梦圆,你,你是不愿与我成亲吗?”
李长风大惊。
“不,不是的……’’
“那是为何?”
“长风哥,你看呐……’’
在李长风的不断逼问之下,赵梦圆微微抬头将李长风的引向了前方。
硕大的月已经悬在了灯火辉煌的高楼之上,樊楼尽在眼前。
“嗨!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呀!”
李长风恍然大悟。
“梦圆,我对天发誓,我与她已无半点瓜葛。’’”之前的那些事情,我也会一一解释清楚。’’
李长风凝视赵梦圆,态度无比诚恳,赵梦圆的神态渐渐暖起来,就在此时,樊楼上突然传来了巨大的哄闹之声。
李长风转头望去,只见樊楼建筑群中一楼二楼的人群都冲了出来,但他们不向其他人那般欢呼或是祝福,而是怪笑着大喊道,
“看呐!他们终于来啦!”
“嘎嘎嘎!今天可有好戏看啦!”
“梦圆,别理他们,这樊楼,很快就过了。’’
李长风一把将瑟瑟发抖的赵梦圆搂入怀中,自己却不可抑制的抬头向樊楼东楼的三楼望去,那里窗门紧闭,绯红的灯光浸透窗棂,似有人影飘过。
李长风莫名忐忑起来,他刻意低头不看,转而向聚集在花车周边的人群挥手致意。
就在此时,樊落的三楼突然传来了如冰泉般寒冷的琵琶声,所有人停止了喧闹,不自觉的抬头向上看去。
原本晴朗的夜空中突然飘来了一段如轻纱般的薄雾,盖住了明月。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随着琵琶乐声愈发急促,原本静谧的三楼竟剧烈的震动起来,李长风的瞳孔开始剧烈收缩,但他仍旧强迫自己将视线从樊楼上挪开,直到一声裂帛之音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