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怎么办”王德龙一直没说话,他看见杨越就觉得心里不平衡。
杨越吸了吸鼻子,头有些晕,“叫c队过来伞降吧”
王德龙立即举手:“算我一个”
牛再栓回头就骂,“你哪根葱啊怎么哪哪都有你”
王德龙不服啊,“我也是拿过伞降证书的,我也是去过空降军学习过的,空突营c队就那么十几个人,多我一个多一份保障啊”
杨越沉吟了一会,想了想,还是说道:“别凑那个热闹,你现在编制在十六师,跟着c队去,要报批。十几个人是不多,可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老实呆着吧,王班长”
王德龙不干,他跑去找老兰州,老兰州和杨越的意思一模一样,哪都有你,赶紧滚滚滚王德龙确实是个善于钻营的人,杨越和老兰州都不同意,他就寻思着找眼镜蛇。夜莺能用卫星电话联系眼镜蛇,他就死缠烂打,非要打电话给他。
老兰州和杨越两个都在指挥部,杨琪亚一时之间没想起来,眼镜蛇带着a队正在赶赴漠北基地,全程无线电静默。她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冷空气冻得有些不知道在哪里,居然还帮了老兰州。
“王德龙,你不要凑热闹了行不行我今天都被预警机盯到了,你再给我打个卫星电话,信不信我空突营全军覆没给你看”眼镜蛇接到这个电话,差点气得跳飞机。他是路上等了一天,也没等到d队的消息,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出了这么档子事。他本来是想全队立刻返回参加救援,但军区的意思是,帕米尔高原上,本来就不适合展开更多的空中单位,一是气候条件差,空中管制指挥能力有限,几个单位的陆航飞行器挤在一起容易出事。二一个是主体救援单位是十六师和疆南军区直属队,还有各边防团、边防武警部队,人已经够多了,都快上万了,你们就不要回来凑热闹了,按计划完成演习任务。
眼镜蛇当时听了就想摔电话,空突营少了c队那都已经习惯了,可是少了d队那还演个屁啊,胳膊都被人砍光了。
整个就是一残疾人。
王德龙不知道什么情况,就一个劲地说:“营长那么多年了,你知道我的我生是空突营的人,死是空突营的鬼。我压根就不想呆在十六师,我请求你,让我参战”
眼镜蛇被他缠得没了脾气,大手一挥,“去去去只要你十六师批,我就批,跟胡一刀说,就说我让你去的”
眼镜蛇把电话一扔,都特么什么事啊
王德龙一听喜上眉梢,连忙出了夜莺指挥部,去找牛再栓。牛再栓刚好和林曾雪、参谋长、老兰州、杨越一起聊震中的事情,王德龙喊了一声报告,就进来了。
二话不说,先递了一张纸。
“啥玩意啊”牛再栓瞄了一眼,是一份请战书。纸上的字都是红色的,墨迹未干的样子,参谋长接过一闻,“你写的血书”
杨越吃了一惊,仔细一瞧,果然看见王德龙的手指上还包着创可贴。他站那掷地有声:“连长,参谋长同志王德龙请求参战”
老兰州是他老连长,一听就怒了,要不是十六师参谋长在场,他差点拍桌子:“你想立功想疯了吧王德龙”
王德龙脖子一梗,道:“报告老连长我想立功,我做梦都想立功可我知道,这不是讨论立功的时候。震中已经失联了十六个小时了,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我知道c队的制度,他们还需要留下一部分人战备值班,来的不可能太多,我们需要人手,而我,是最佳的替补。”
杨越捂着脸,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牛再栓看着林曾雪,林曾雪看这参谋长。参谋长考虑了一会,看向了老兰州,“要不,就让他去吧”
正文第四六五章跳
老兰州两手一摊,不是我们进震中,c队级别和d队一样,都是连队。但人家在空突营的地位显然是不可撼动的,胡一刀眼高过顶,别说眼镜蛇现在在外面不在这,就算眼镜蛇站在这里,只要不涉及原则性问题,胡一刀该不卖他面子依然不会卖他面子。
特别是可能影响c队行动效率的人或者事,要夹杂进去,没有胡队的同意,谁也不行。
老兰州私底下就骂王德龙,你好歹也是空突营的人,我们空突营内部什么情况、任务什么流程、私底下什么关系你不知道啊写那么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干什么还血书能脚踏实地一点嘛标榜自己决心很大啊你咋不脱光衣服躺雪地上摆个大字给我们看电视剧看多了吧
王德龙憋红了一张脸,就是不肯罢休,气得一向好脾气的老兰州都没了脾气。
胡一刀戴着墨镜穿着飞行员的皮夹克从呼啸的螺旋桨底下出来,他的里面还穿了绒衣,套了毛线衣。听说于晨光知道需要c队出动的时候,就千叮咛万嘱咐,别让c队步了d队的后尘,一跑来就淋得跟鸡似的、冻得跟狗似的。
胡一刀好像把能穿的都穿在了身上,身后的c队队员们也各个都和他差不多,看上去穿得五花八门的,有穿狗皮夹克的,有穿滑雪服的,还有的好像把羊皮穿在身上的,反正就是没有一个人外面穿的是军装。
五个人穿成了五种衣着,乱七八糟的,让别的部队看得很不适应。就连他们的飞行员,杨越都觉得比082还要吊儿郎当。
牛再栓看着那五个人进了指挥部,眉毛耸了耸,嘴角笑了笑,“哎哟喂,这些人一看就知道是空突营的精锐了”
杨越略有所思地点点头,精锐好像都这样,从来不好好穿军装。他们是怎么方便怎么来,怎么实用怎么来。老兰州嘿嘿地笑,说是你们是没看见过他们出任务,据说军装基本都是摆设,只有在营区的时候,才有人知道,原来这还是一伙当兵的。
因为c队要战备值班,只来了一小部分。一听这情况,胡一刀当即就道:“没有问题,我们低跳低开,到了地面以后,视情况而定,在高处寻找可以索降的场所,然后做激光引导,d队引导完毕之后,可以过来和我们汇合。”
杨越点点头,这样最好不过了。
胡一刀看了杨越一眼,然后问老兰州:“现在d队谁做主啊”
老兰州翻白眼:“当然我啊”
胡一刀指着杨越,“那他点个什么头啊”
老兰州和杨越两个别这两句话差一点怼在了帐篷的篷布上,胡一刀似乎是有些嫌弃杨越:“我不是眼镜蛇,我也不宠溺你。我们到地方之后,你最好能把d队照顾好。这不是演习,偷不了奸,走不了巧。你如果不带头去送死,你的良心会受伤一辈子。”
他的话说得很难听,可杨越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第一次没有因为别人骂他而感到生气,胡一刀只是换了一个方式,告诉他,在这样的巨大灾难面前,军官首先要做到的是脚踏实地、身先士卒。
吹牛逼没有用,要以身作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