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她真的不要治,她真的不要治了。
但宫欧没有理会她的请求,他就是这样的人,他是个可怕的偏执狂,只要是他认定的,他就要做到,不惜一切代价地去做到。
不达目的不罢休。
时小念上前去抓住他的手,被宫欧狠狠地甩开,浮在水中的洛烈脸上掠过一抹愕然。
宫欧朝着池边一步一步走过去,每一步都僵硬无止,每一步时小念都感觉是从她的骨头上踩过去。
生疼无比。
眼泪不自禁地滑落。
时小念眼睁睁地看着宫欧走到池边,他缓缓蹲下来,朝着洛烈伸出手,洛烈借着他的力从湖水里爬上来,湿透的衣服紧紧地贴着他精瘦的身体。
洛烈站起来,伸手拍了拍身上湿嗒嗒的衣服,眉头皱着。
“抬头。”
一个冰凉的声音在他头顶上方响起。
洛烈抬起头,宫欧盯着他,一双眼睛漆黑无比,洛烈的眸中掠过一抹疑惑。
又是这种感觉。
明明是同一个人,却好像完全不一样了。
“把治疗方案给我。”
宫欧站在洛烈面前一字一字说道,说完就低下头吻向他的唇,洛烈一怔,忘了有所动作,就看着宫欧的俊庞在自己面前越放越大。
一个细微无力的声音忽然响起。
“宫欧”
宫欧站在洛烈面前,整个人突然一僵,猛地转过头,时小念站在那里,手按着自己的胃,双眼痛苦地看着他,脸色一片苍白。
下一秒,时小念就倒在了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时小念”
宫欧的眼睛猛地瞠大,大吼一声冲过去将时小念从冰凉的地上抱了起来,“时小念你给我醒过来你他妈别吓我”
怎么会突然这样
怎么会
他马上就能拿到治疗方案了他马上就能拿到了为什么会这样
“”
洛烈全身湿透地站在那里,看着在宫欧怀中晕过去的时小念,愣了一下然后走过去,伸手翻了翻时小念的眼皮,按到她的颈下脉动查看她的状况,“怎么会这样。”
不该是这样的。
怎么会出这样的状况,这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给我治啊时小念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陪葬快点”
宫欧冲着他吼道,一双眼睛像是要杀人一般,满身的戾气。
“”
洛烈震惊地看着宫欧,一时间都反应不过来,脱口而出,“你是谁”
好累。
真的好累。
时小念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回到了海边的高塔里,每一天她就望着周围冷冰冰的墙壁,望着海边的悬崖峭壁。
那时候的每一天她都过得很绝望,她每天都告诉自己有多恨宫欧,可她也知道,所有的恨、所有的绝望不过是希望那个人陪在自己身边罢了。
海水一遍遍拍打着石壁,就像拍打着无助的她。
“醒了”
一个声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
时小念的眼睛动了动,恍恍惚惚地睁开眼,就看到洛宅熟悉的房间,而洛烈一脸清冷地站在她的床边。
阳光从窗口照进来。
看到这张脸,所有的回忆一下子倒进时小念的脑袋里,这个男人这六天把他们耍得团团转,借追求的名义各种羞辱。
昨晚,他竟然还想对宫欧那样,宫欧竟也答应了他的无理取求,把他从水中拉起来,还要去吻他的唇。
她就和那时候在高塔里一样,除了无助就是绝望,根本不知道怎么把走火入魔的宫欧给拉回来。
后来,她的肚子突然就痛起来,痛得厉害。
时小念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愤怒地瞪着他。
“你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应该只是一时气急攻心昏厥了过去。”洛烈站在那里说道。
“那你可真是个庸医,我昏过去之前我明明疼得厉害。”
时小念冷冷地说道,转过脸去,没有看到宫欧。
宫欧去哪了
“那是因为你的心病。”洛烈抱臂说道。
“那你就更错了,我的心病是到怀孕后五个月左右才爆发出来的。”时小念冷冷地看向洛烈,讽刺地说道,“我们真的不该相信你,居然由着你戏耍了六天”
“心病爆发和怀孕的时间段无关,只不过是被种种诱因激发了而已。”洛烈站在床前冷漠地说道,“而且,我不是庸医,是你们从来不说实话,我还没说你们浪费了我的时间。”
“”
时小念坐在床上冷漠地看着他。
洛烈走到一旁,拿起一面小镜子递给她,时小念接过来照向自己,她脸上的妆容已经被全部卸下,只留下一张干干净净、略显苍白的脸,没有那些浓墨重彩,她一下子回到了过去。
看来洛烈都知道了。
“堂堂ne的总裁和总裁夫人跑来我小小的洛宅行骗,到底是谁更卑鄙一些”洛烈说道。
时小念把镜子扣过来,这件事是他们有亏,她道,“我们只是来治病,不想旁生支节。”
“我最痛恨病人不把实情相告。”洛烈说道,“我以为你们是女强男弱,以为你要求太高,他怎么做你都无法满意才激发了你的心病,所以让你看到他能为你付出多少。”
“什么”
时小念怔住,错愕地看向洛烈。
他什么意思,什么叫所以让她看看宫欧能她付出多少
“说穿了,这六天我一直是在替你治病。”洛烈道,“我一直刺激着你,在等着你看到他的努力,他为你的付出,让你跳出来说一句不治了,说一句爱他,你们就可以开开心心回去了。结果我完全弄错了。”
“你不是”
“以为我是真的是追求你的丈夫”洛烈冷漠地反问,“我治病一向喜欢旁门左道,不走规矩。”
时小念愕然地看着他,是她误解了
“可我没想到,我在替你治病,你们却给我一个骗局。”洛烈嘲弄地冷笑一声,“你们宫家都是这么玩的么”
时小念坐在床上,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他真的只是在治病,那他的演技也太自然太好了,他看宫欧的那种眼神明明就很
“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但我们真不是故意骗你的。”
时小念还是道歉了,如果洛烈说的是真的,那她们确实有错在先。
“是不是故意你们都骗了,既然醒了你们就走吧。”洛烈清冷地说道,转身就走。
时小念坐在床上,想掀开被子下床,脑袋一阵晕眩,她伸手按了按头,问道,“宫欧人呢”
“他一晚上没睡,宫彧骗他喝了安眠药,现在在隔壁房间睡觉。”